宴西聿从床上起来,倚着床头,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惺忪,淡淡的瞧着她。
“这么说,你还真拿到那段监控了?”
昨晚的时候,她并没有亲口承认过的,宴西聿这么严谨的人,没有完全断定也正常。
官浅予这才心底里骂了自己,居然自己暴露自己。
她刚要说话,看到宴西聿忽然眉峰蹙了一下。
然后就从床上下来了。
径直朝她的方向走过来,步伐有点宽,越是近了,脸色越是有点沉。
突然朝她伸手过来。
官浅予一看他的方向是自己的脖颈,下意识的就要后退躲开。
以前他一躁怒喜欢掐她的脖子或者腰,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不准躲!”宴西聿薄唇一碰,眸子里都是命令。
毕竟他现在只有一个手,没办法将她抓过来禁锢着。
这才伸手,指尖拂过她锁骨旁边的一处暗红色血迹,没弄掉。
“疼么?”他沉沉的视线低下来看她。
官浅予木讷的摇了摇头,她看不到自己的脖颈,不清楚那儿怎么了。
宴西聿又稍微用了一点力道,这回擦掉了一点,指腹染了一点点红。
“受伤了不知道疼?”
她柔眉轻蹙。
昨晚在马路边突然遭遇车祸,她到现在都跟做梦一样,他不提的话都快忘了。
确实没觉得疼啊。
“给我老实坐着!我去叫医生。”宴西聿嗓音冷冷的。
但其中并不乏几分的自责,昨晚距离车祸那么近,回来之后,他竟然也完全没有想起来做个检查。
反而破天荒直接睡着了!
没大会儿,护士过来了。
宴西聿指了指她的脖子,“给她清理一下,看看伤口怎么样。”
护士恭恭敬敬的点头,然后端着小托盘到了茶几边放下,弯下腰,用棉球给她擦拭皮肤。
一直擦一直擦,护士微蹙眉,“女士,您这好像不是血。”
宴西聿一听这话,恼了,“她是个人,流出来的不是血还能是水?”
护士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吼,咽了咽口水。
官浅予抬手摸了一下。
“一点都不疼。”
护士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帮她擦。
终于敢小声道:“好像是苏木的树浆……我之前刚好被苏木树浆沾染过衣服,很难洗。”
官浅予若有所思。
然后想起来,昨晚车祸的时候,那个车直接把旁边的树都快撞倒了,难道就是苏木?然后树浆溅到了她。
不说还好,护士帮她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发现她全身上下好多红色的点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从凶案现场回来的。
这下算是破案了。
护士也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黑着脸的男人,退出了病房。
以前每一次,宴西聿因为担心她而这样失态,一定会冷嘲热讽她,以此略过这件事。
现在也没好哪儿去,薄唇碰了碰,“看什么?衣服溅成那样,等我帮你脱?去洗澡,洗完出来吃早饭!”
官浅予看他黑着脸。
但是发现,他在关心她。
以前,她真的没去注意这件事,他好像永远只会吼她、凶她、讽刺她,逼她等等?
于是,她盯着他看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