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听她这么说话,多少会有点不好听,虽然是事实。
只得道:“画蝶从小就很听话,读书很用功,所以我们才会不遗余力的供她出国,如今才终于工作,我们也真的不容易啊小姐,你让我当牛做马,怎么都好,放过我家里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官浅妤也不谈别的。
只是问她:“如果让你作证,你都有什么证据么?”
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指证薛玉梅指使她,更是需要有力的证据才可以。
“这……”妇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宴西聿在一旁慢悠悠开口:“你不是说当年的转账记录是存过的?你来北城回去的时候也拍过照,都找找。”
其实没有也没太大关系,一个案子的时效有限,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不定最后弄巧成拙,薛玉梅依旧活得潇洒。
官浅妤更想私底下让薛玉梅承认这件事,她也不想牵连太多,谁做事谁担着,连官明珠她都不会追究。
“你自己再好好准备准备证据吧,到时候带你去跟薛玉梅见见。就这几天。”
过了这段时间,她会很忙的。
人被送回了附楼。
宴西聿看了她,“立案调查也不是不可以,证人有了,证据不难找,到时候薛玉梅开口就行。”
她略微叹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窗外,“我在前面那两年,一个人很辛苦的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复,把所有欺负过我,我爸、我妈的人全部报复一遍,都不得好死。”
“但是……”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如今我好像都有了之后,突然想,做人是不是应该留一线?如果我赶尽杀绝,官明珠就是个孤儿了。”
到时候她经历过的,甚至更痛苦的境遇,官明珠都要经历一遍。
虽然她们没什么感情,官明珠这个人也不受她喜欢吧,不过,官明珠也没有主动的算计过她什么。
抬头看向楼上。
她现在还有凌霄呢,还有哥哥,以及白琳琅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很怕自己有些事做得太狠,会有因果轮回的报应。
“可能年纪上来,突然知道胆怯了?”她笑了笑。
她以前,可是做什么事只管自己喜欢,不顾后果的人。
宴西聿自然是理解她的,“那就,等待杨存芝见过薛玉梅之后再说。”
官浅妤点了点头,“她叫杨存芝啊。”
听朴实的名字,也不想狠毒的人。
又看了他,“你跑了两趟阿勒求?……他们家情况确实很差么?”
宴西聿挑眉,算是默认。
靠近北极的小国家的小村庄,衣食住行都几乎在北城六七十年代的感觉。
能出一个何画蝶,还真是有些令人吃惊。
“晚饭叫何画蝶过来吧,我想跟她聊聊。”官浅妤忽然道。
不过晚饭时间还早,她昨晚睡得太好,今天反正是睡不着了,转头看向宴西聿。
他知道她在看自己,也不说话,任她看着。
最后终于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想说什么就说,别这么盯着我。”
她心底笑了一下,“起身坐到了他旁边,拿了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开始捏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