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在翟京有自己的朋友,算命时认识的,定期来往,至少有三位,有人想进入我们的圈子,还得经受考验呢。”陈慢迟不服气地说。
“嘿,可是你丈夫一句话,你就得离开翟京,离开你所谓的‘朋友’。”
陈慢迟听出关组长的阴阳怪气,鼓足勇气说:“如果是我不得不离开翟京,老北也会跟我走。而且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指手划脚。”
“你的胆子终于大起来了,可喜可贺。”关竹前挖苦道。
陈慢迟不擅长反驳,想了半天,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说正事吧,枚忘真亲口让你来的?”
“她对老北说话,我主动要求来的。”
“陆林北想来,我肯定会拒绝,他心机太重,绝不肯‘空手’来见我,他带来的‘礼物’我一样也不会喜欢。”
“真姐怎么会与你有联系?”陈慢迟不想听关竹前谈论陆林北。
“是啊,她为什么会与我有联系?在枚家的仇人名单上,我能排到前三位,枚家上下,排着队想要找我报仇,据说枚忘真与枚千重关系很好,一心想要取代枚千重在家族中的地位,报仇之心比别人还要更迫切一些。可她的野心从来不止于报仇与家族,她想在职业领域里走得更远一些,甚至超出军情处,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她。”
“因为你们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人。”陈慢迟插口道。
“没错,我们都有职业野心,而且将它当成最高追求,超过其它的一切想法。”
“真姐不是这种人……”
“你跟她真的很熟吗?”
陈慢迟没有回答,仔细想起来,她与枚忘真的交往其实很少,好感完全来自丈夫的影响。
“你对她毫无威胁,枚忘真犯不着向你表露野心,陆林北肯定知道,但是不肯告诉你。”
“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干嘛非要告诉我?”
“陆林北的本事都用在你身上了吧?”关竹前又一次挖苦,暗示陈慢迟被洗脑。
陈慢迟坐在前面驾驶两轮车,看不到关竹前的样子,这让她的胆怯越来越少,想也不想,直接道:“是啊,都用在我身上了,弄得我可快活了。”
关竹前沉默一会,“你变化真大。”
“都是我喜欢的变化。”
关竹前又回到正事上,“枚忘真先联系我,给我一些重要情报,与我本人相关,在观察一段时间之后,我也向她提供情报,我们暗中合作已有三年半,没有中间人,就是我们两个,即便对上司也要保密。”
“你说真姐是……双面间谍?”陈慢迟总以为会有别的解释。
“算不上双面间谍,我与枚忘真都没有背叛组织,想都没想过,我们只是觉得,彼此需要一条联络渠道,还需要面对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
“当初在甲子星上,林畏峰曾经与你丈夫暗中合谋,想要杀死我,记得吗?”
“我记得那件事,但是老北没对我提过林畏峰。”
“虽然退出情报界,陆林北仍然遵守职业道德。我与枚忘真是调查员之间的合作,不常见,但也并非绝无仅有,最难的是建立互信,我们合作三年半,真正放下戒心,大概只有半年时间。”
“我不了解这种事情。”
“你当然不会了解。从枚忘真那里,我得知林畏峰的阴谋,那是一个没有主意的家伙,所以我推测幕后必有主使人,诸多迹象指向农星文,包括林畏峰自己也曾发出类似的暗示,可是经过全面调查之后,我发现真正的主使人其实是名王星的王晨昏。”
“啊。”
“你见过他?”
“就在昨天……”陈慢迟急忙闭嘴。
“这不算泄密,我早就猜到他会来赵王星,毕竟他也是这场大戏的编剧之一。王晨昏是个心狠手辣的老滑头,我与农星文一早就被他列入排除名单,他对癸亥影响太大,我俩只能尽可能避其锋芒,离他远一点。即便如此,王晨昏仍然不肯收手,小动作不断,甚至亲自出马,追到了赵王星。”
“关组长为什么不回大王星?”陈慢迟问。
“多么奇怪的问题,我虽然到处旅行,但我一直是大王星居民,为大王星军情处工作,从未变过。”
“可是……听上去你好像在为甲子星工作。”
“那是因为大王星需要我为甲子星工作。”
“你已经加入子城姐妹团。”
“那又怎样?”
“癸亥会进入你的大脑吧?”
“癸亥相信我同时忠于甲子星和大王星,并不矛盾。”
“哦。”陈慢迟想不明白这种状态怎么可能存在,干脆不想,“关组长能救出真姐?”
“我当然不能,但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路。”
“谢谢。”
“先不要着急谢我。想救出枚忘真,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陆林北代替枚忘真,那些程序原本就是为他而准备的,枚忘真千不该万不该,竟然伪造陆林北的外壳,结果被困入其中。”
“另一个办法呢?”陈慢迟绝不考虑第一种方式。
“传统的交换策略,但是枚忘真太重要,寻常调查员不配与她交换,必须是王晨昏本人。”
“我以为困住真姐的人是农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