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流观进入了短暂的假期中,周末两天方游和唐瑶在房子里进进出出叮叮作响。
唐瑶看着弟弟,一言难尽。
她以为左流观的项目还要过阵子结束,结果两个人提前就碰上了。
她见方流的次数很少,谈不上多熟悉。
但是气氛有点怪。
长期面对客户,观察客户关系推测想法,是他的职业病,她察觉到房子里这两个人。
睡过了,还是睡过就扔。
不知道方游是命中注定,还是在劫难逃。
他们高效快捷地把房子恢复成了可以住人的样子。接连几波工人、保洁走后,她也整理了一下弟弟的私人物品,少得可怜。
方游的东西都从寝室搬了过来,简单的衣物,教辅用书。最贵的也就是他的相机和镜头。
方游找室友的时候也在找暑期工,被唐瑶锤上门的时候,工作也一起搞定了,他不想依靠姐姐,如果说出来可能又要被打。
他缺钱,非常缺。
因为缺钱他可以在寝室里忍一年,忍到学期末没办法继续住校。
他没告诉唐瑶,去年父亲去世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有债务,那些钱是看病时候到处凑的,他母亲也从国外寄回来了一笔,但是ICU的病人每天就是吞金兽。吞并一切,没有留下分毫。
他自己全部扛了下来,他要攒学费,要打工,要尽快赚钱还钱。
他不想麻烦十几年没再见过面的母亲,也不想让唐瑶知道这些,她对自己已经很好了。
他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镜头,这是父亲生前送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他曾经也想卖掉,后来还是没忍心,在交易当天反悔了,还被买家骂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外卖送来了大包小包的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