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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2)

你妈那人,没心没肺的,自己明天穿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哪里关心这些事情。席北道。

宋易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这时候上了前菜,沈淮书慢条斯理地尝了尝,那鱼子酱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让他这不怎么喜欢米其林美食的人也不由得赞叹。

喝了口香槟,他和席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听说阿晟要去你导师手下,我到现在还记得那老头,刚一见面胡子拉碴,还以为有六十多了,谁知道还不到五十。当时他就带了你一个,有时候人手不够,还常拉我去帮忙。沈淮书说。

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年轻时候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想起来,如数家珍一般件件都觉得怀念。就好像在沈淮书的回忆里,他和席北不过是没几句话说的室友,可这一见了面,想起两人不管在学业还是生活上都还是颇有交集。

那时候你不大出门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养的那只小泰迪,每次我要出门,都是托你照顾。虽然叫你的门,你不答应,结果每次你都照顾了的。

两人聊得有点多了,从学业到后来的事业发展,再到生活,宋易晟一句都插不进去。而这两人聊得投入,竟然也把他给忘在了一边。

沈淮书讲起自己如今也是养了只小金毛,席北开玩笑说是他是因为自己才养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只是宋易晟觉得自己插不上话,总觉得多余,连胃口都没有了。

他不由得想,沈淮书比他多活那么些年,遇到的人自然也比他多,凭什么真的以为沈淮书的感情经历是一片空白呢?就算拿上面没有实打实的关系,可那些爱慕者,多多少少地都在他的生命里留下过痕迹。

他又想,自己怎么就没能早生几年呢?若是早生几年,那和沈淮书在国外当室友的就不是舅舅了。他心里清楚,沈淮书一个人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一定是最寂寞无助的,这才把席北这个无关紧要的室友都记得如此清楚。

若是早生几年,他们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才刚在一起不久,就要面临着分居两地,谈一场烧心挠肝的异地恋。

他们的人生步调好像因为这几岁的年龄差给硬生生错开了。

于是眉眼间不由得染上了一层落寞。

我去趟卫生间。

沈淮书没来及叫住他,远远望去,宋易晟只留下一个沉重的背影给他,沈淮书这才反应过来,许是刚刚聊得太投入,这才让小孩儿不高兴了。

于是下意识收了话匣子,想着等小孩儿回来再好好哄哄。

哪知道,没等到宋易晟回来,却听到楼下音乐声变了,席北咦了一声,说是这个点,钢琴师理当还没到,于是俩人下意识往钢琴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宋易晟坐在三角钢琴前。

他明明穿的不是那么正式,甚至还有些痞气,可偏偏弹琴的时候显得优雅极了,仿佛无形之中穿了身燕尾服,那张扬的五官,在这音乐声下居然显得柔和了起来,只有那眉眼仍能看出他的凌厉。

沈淮书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这时候听席北浅笑了一声,小晟这是想把你的注意力抢过去呢,他也是成功了。不过这小孩,打小好胜心就强,想不到这也是二十几岁的人,却也还是这么不稳重。

沈淮书心想,说阿晟平时不稳重也就罢了,怎么这弹琴弹的如此认真的时候,还是说他不稳重呢?转念一想,这是抢了钢琴师的场,的确是有些不稳重的。

不过,他却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一手晃着香槟,任凭自己的注意力被钢琴声吸引过去,听到有人在夸赞阿晟的音乐技巧,心里升起股莫名的得意来,甚至忍不住想炫耀那是自己的小孩。

他这一趟,还不知要去多少年。淮书你年纪也不小了,真要陪他耗吗?席北问道。

沉浸在宋易晟音乐声中的他,心里只觉得,年纪大不大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没有阿晟,自己也就是朵漂泊无依的浮萍,想必不止是现在,再过几年,也还是对周围那些示好的人表示抗拒。

大概不会有人像小孩那般对他一边张牙舞爪,一边又满是耐心了。

也大概不会有人会细致入微地去关照一个三十岁男人对浪漫的渴望。

其实先前那句话,不完全是假的。淮书,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阿晟太小了,性子不定,不适合你,其实你心里明白,和我在一起,一定是最舒服的,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

沈淮书愣了愣,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席北这话的意思。

他有些惊讶,回过头去看了看席北那张脸,突然间就不觉得那么亲切了。他放下香槟杯,摇了摇头。

你不是想种花养草,过点悠闲日子吗?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最重要的一点是,淮书,我可以和你结婚。

听到这话的时候,沈淮书指尖一僵,他想到席北已经入了他国国籍,这与自己和阿晟到国外领证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种结婚,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淮书。席北带着笑,就像是洞悉一切,认定了沈淮书会动心一样,他把手放到桌面上,试图想要握住沈淮书的手。

沈淮书倏地将手收了回来。

你知道什么?他有些不快地问道。

你想要安定的生活。席北也不恼,转头看向宋易晟,这首曲子快结束了,难不成,你还喜欢小晟这种,只能给你带来那些小孩儿才会做的,廉价又毫无意义的浪漫吗?

沈淮书心中一笑。

还真是。

他就是喜欢那些看似繁华无用,廉价又毫无意义的浪漫。

聊完了?宋易晟走了上来。

那首曲子像是他在抒发心中的郁闷,弹完了,也就宣泄完了。

沈淮书仰着下巴看他,唇边勾起笑,轻轻嗯了一声,待他坐下后,猝不及防地说了句,要不是到了人家钢琴师上班的点,我真想再听你弹一首。

那温柔的语气中似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宋易晟看向沈淮书那双桃花似的眸子,里头波光流转,让他一阵头皮发麻,哑着声音说:真的?那我把他今天的工资给他结了,再下去给你弹一首。

他说着就要起身。

沈淮书只能笑着把他按住,余光中瞥了眼席北。

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皮笑肉不笑,仿佛刚刚那些话不是他说得似的,再面对宋易晟,居然一点愧疚也没有。

他毫不避讳地对上沈淮书的目光,仿佛在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是成年人,何必藏着掖着。

沈淮书心想,也对,何必藏着掖着。

于是把自己面前那盘顶级西冷推到宋易晟面前,笑眯眯地说:老公,替我切一下。

宋易晟头皮都炸了,连刀叉都差点没拿稳。

第49章

顶级的西冷牛排到底是不一样, 入口即化,味道美地到了心里,沈淮书用叉子叉了,一块块送进嘴里, 优雅小口地咀嚼, 下颚每动一次,宋易晟的目光也跟着动一次, 就好像还没从刚刚那俩字里面缓过来。

看什么呢?他小声地问道。

宋易晟像是傻了, 砸吧了两下, 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没, 你还想吃些什么吗?这些够不够?我的也给你。

你把我当猪吗?哪吃得了这么多?沈淮书暗地里翻了翻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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