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花眼睛闪闪发亮,接过江睿手里的金丹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顺带再告诉你,你和你的命中人,未来虽是一片安好,可中间倒是小摩擦不断。”桃花树偷偷瞄了一眼天上,发现这次再没有雷层的聚集,顿时胆儿肥了,“这份摩擦,主要就是来自于你的心性和那位的傲气,你自己注意便是,不要折了自己的心境,出了心魔才好。”
江睿含笑答谢。
在桃花树终于忍不住和江睿告辞要去炼化那颗金丹之后,江睿才笑着又坐回了石凳上,问淼玄,“我先前,和阿静是认识的?”
“是。”淼玄点头,腾空浮在江睿面前的凳子上,正好和江睿的视线保持平行,“想要想起来,只能靠你自己。”
“我助你复生,那么前尘过往一切自然都是要让你忘记的干干净净,只是你心中执念太深,我只能拿你从出生到你那一次出事之前的记忆作为代替,才能护你安好。”
江睿闻着桌子上的茶香,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些被他遗忘了的过往,和容静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容静堂在十三岁那年是唯一一次离家的时间,而十几年前,他却才不过四五岁,那个时候……他和容静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的事情呢?
☆、 第八十章 净化
关于那些他小时候的记忆,容静堂不说,他要想起来,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江睿只是纠结了一下,也就不再去想它了,时间到了,即便是他还想不起来,容静堂却也会告诉他的。
“伽释现在失了那一身佛力,之后又会如何?”江睿抿了一口茶,看着在日光下有些虚弱的淼玄,问道。
“不如何。”淼玄打了一个老大的哈欠,似乎是困倦至极,怀里还不知从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只小白虎。
“他生来就该是佛,出生于佛门,现在没了那一身佛力,说起来,却也是少了一层桎梏。”淼玄看着后方紧紧关着的院门,突然一笑,说道:“上一世,伽释头上的十六道戒疤自出生就在,一身佛力当时就引得普陀寺佛光大盛,当夜,他就被当时的住持收为徒弟,精心养大,没有踏出过普陀寺一步。”
“直到他那么一次忍不住下了山,却又遇到了容安辰,错了这么一个大乱。”淼玄也不知道,上一世的伽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可能在他心里,最想要的,却还是能够真真正正的活在这世上走一遭的感觉。”淼玄一手托着小白虎顺毛,一手撑着下巴淡淡的说道:“他上一世,除去那时候下山的那一趟,终生伴着那尊金色佛像,身边只有看不尽的佛经卷轴,再无其他了。”
江睿微微乍舌,却也觉得,伽释上一世那般苦行僧一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所以,在这一世碰到了容安辰之后,才会陷得这么深……”江睿最后叹道,却突然皱眉,说道:“淼玄,这事不对。”
“之前,容宅的那个阵法,到后面卫家的绝杀阵法,我一直以为,是容安辰所为,现在看来,却并不是他。”江睿抿着嘴,原本以为已经解开的东西似乎又陷入了一个迷局。
“是我做的。”房内突然传出一个喑哑的声音,江睿和一边的淼玄同时回头,看着一边在容安辰的搀扶之下慢步从房间内走出来的伽释。
伽释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糟糕极了,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像是走了一个世纪一样。
在阳光下,伽释锃亮的脑袋闪的江睿几乎要睁不开眼睛,配上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真是虚弱的不行。
“卫家,容宅的阵法,都是我设下的。”伽释坐在凳子上面缓了口气,说道。
“你为何要设下这么大凶的阵法?”江睿问道,眼角看到了一边垂着眼帘,一只手攥着伽释的僧袍不放的容安辰,却是有些悟了。
“为了什么,你该是知道的。”伽释一笑,说道:“我设下的那两个阵法,都害不了人的性命。”
“卫家一脉秉承文星的运势,太过霸道,因此,迟早也会有衰落的一天,在那里设下大凶阵法,不过是希望借着那道气运撑着容家那孩子不死,避免我妄造杀孽,容宅那一处的阵法,却是因为容静堂的身体。”伽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容静堂,眼底全是欣赏,“他是我平生见过最出色的水系灵根,在如今这个世界,拥有自然系变异灵根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可在容宅的那个阵法……”江睿皱眉,分明是迷神的阵法,在那里待下去,时间久了,恐怕就会变成疯子。
如果当然不是被他察觉改变了那个风水的局势,恐怕,现在的容静堂根本就不会和他再见了。
“是佛家专用的迷神阵。”伽释微微喘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当日因为他命途紊乱的缘故,所以身体也会变得非常虚弱,那个阵法,虽然对人有害,但是对于容静堂,一旦他能够撑过去,那么,就会一切顺遂。”
“原来是这样。”江睿叹气,“只是你却忘记了,容家处于那样的一个位置,想要他命的人很多,你当日下的那个阵法,恐怕后面是被人动过了。”
伽释沉默点头,“是我疏忽了。只是当日所感,容家未来的掌权者,绝不能是一个病弱人士。”
“他身上的带的那块观音玉,应该也是你给的吧。”江睿从兜里拿出了一直贴身保管的那块阴玉,递给了伽释,说道。却没有多对那一句容家的掌权者多问。
他早就知道容家繁衍这么久,还能够保存住这么大的一个宗族,绝不可能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暗地里面的势力,恐怕并不是他能够想象得到的。
伽释点头,把玉放在桌子上,“容静堂和他那个弟弟本身一母同胞,两人本该是一阴一阳相互调和,只是为了要拖住阿辰的性命……”伽释叹气,“这块玉取自古阴界交接处,属于极阴之物,平常人带着会折寿,大损运势,带在他身上,却是可以负负得正。”
“你当时察觉这块玉存在的时候,恐怕也是前不久,那个时候,我之前正想着下山收回,却碰巧遇到你去普陀山。”
再然后,这一切就都解开了。
江睿点头,心里的一个结彻底打开,也算是轻松了许多。
想到此,对于容静堂最大的威胁消失,江睿一下子开心不少,于是非常大方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伽释,说道:“这是我先前炼制的丹药,于你该是有帮助的。”
伽释伸手接过道谢,顺势就拿在了手里。
容安辰直到这个时候才抬起头,一如既往的温笑,对着江睿和善的说道:“睿睿,伽释该休息了。”
江睿从善如流的点头,看着容安辰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伽释回房,两人偶尔之间视线的对碰,却是有一种旁人看不出的信任甜蜜。
江睿收回视线,看着身边托着小白虎正在拔毛的淼玄,突然笑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很好。”
他上一世最希望的,除去报仇之外,就是能够得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能够有一个贴心的伴侣在回家之后可以说说话,但在那时候的他,却是如此的奢望。
在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最近这几次算不上惊险的波浪让江睿却也是有些疲惫,在容家又住了几天之后,看着伽释渐渐恢复,看着容安辰脸上的笑意一日日变多……还有容静堂的身体,也差不多是大好了。
“我随已经没有成佛的根本,却还是佛门中人。”伽释那日身穿一身僧袍,坐在容宅的佛堂中央的垫子上面,看着在他面前盘膝坐好的容静堂是这么说的。
其实伽释身上的佛性浓郁的程度,即便是淼玄说只剩下不过千万分之一了,却也比起那些沽名钓誉的得道高僧来要强上许多许多。
容静堂在他身前端坐,身上穿的是舒适的绸缎杉,那重色泽看的江睿都想弄一套来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