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彦博亲热地叫了一声:“奶奶。”齐怀渊也礼貌地叫了一声:“老夫人。”
安凤珠笑着,眉眼慈祥地应了一声,问他们:“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连彦博回答:“我们碰巧在机场遇到,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可真巧呀。”陈莹美笑着说道。
“彦博,你可回来了。鸢萝她说好久没见到你,可想你了,刚刚一听说你回来了,激动地连杯子都打翻了。”白宁兰跟连彦博说着,眼睛却不停地在齐怀渊和西鸢萝之间来回穿梭。
连彦博一脸惊喜状,“是吗?鸢萝,表哥也想死你了。”说完冲上来抱住她,吧唧一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西鸢萝赶紧推开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齐怀渊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
“好了好了,别闹了。”安凤珠笑着制止他们。
连彦博松开西鸢萝,但修长结实的手臂仍揽着她,轻轻晃了她一下,说:“走,我们去看爷爷。”
西鸢萝被迫跟着他的步伐走,却情不自禁地转头去看齐怀渊。
“大公子,请坐。”白宁兰上前招呼齐怀渊。
“谢谢二夫人。”齐怀渊礼貌答应着,眼角亦不自觉地瞥向西鸢萝的方向。
连家的晚宴其实更像是一场聚会。连战国性格爽朗,从不拘着晚辈。吃过晚饭后,就由着他们自己去玩闹。
如此一来,就又开始分堆了。
刘力达和黄俊豪一有空隙就逮着齐怀渊问这次军演的情况。这样热血沸腾的事,男人们自然热衷乐道,都围拢了过去。就连一贯不羁的林恒,也难得正色地坐在了边上。
女声不爱听这些,对于她们来说,听这些军国大事,远不如下一盘跳棋来得愉快。
西鸢萝被拉着下了一盘,感觉无聊地紧,一群女声又叽叽喳喳地,闹得她头疼。索性就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侍者给她端过来一杯果汁,她拿在手里也不喝,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齐怀渊那边跑去。
他被人围在中央,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神情淡然地说着什么,轻扬的眉宇间透出一股子朗朗地自信与从容。
“鸢萝”
连彦博凑近她耳边突然叫了一声,吓了她一跳。
她回过头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大表哥,你干嘛。”
连彦博嘴角挂着笑,视线随着她方才的方向看去,顿时眼底地笑意更深。
“鸢萝,听说你闯了他的军部大牢?”
西鸢萝心中一滞。咬了唇,低头,脸色郁郁。大表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连彦博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赞叹道:“真不愧是我连彦博的妹子,够胆气。以后你就是应该这样,否则怎么制得住那小子。”
说完也不理会西鸢萝的反应,揽过她的肩膀轻拍了拍,“好了,我过去一下。你也别一个人站着,去跟惠伶她们玩。”
“哦”西鸢萝淡淡应和了一声。连彦博就朝齐怀渊他们那边走去。
西鸢萝独自站在那里,只觉心中酸涩。上次她擅闯军部监狱,齐怀渊肯定很生气吧?或许,他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
“哦,我赢了我赢了,我又赢了。”白筱婷赢了跳棋,高兴地大叫开来。紧接着女生们好一阵喧闹。
西鸢萝心底烦闷,将果汁搁到桌上,趁人不注意,独自转身走了出去。
林恒一眼瞥见西鸢萝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往门口走去,就用脚踢了两下齐怀渊,示意他看望门口方向,然后凑过身子,低声在他耳边道:“她刚盯着你看了老半天。”
齐怀渊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突然站起身对听得正起劲众人说道:“各位对不起,上个洗手间。”
☆、45花前月下
西鸢萝信步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了庭院西北角的月季花架下。
夜晚的风有些凉,夹杂着淡淡地月季花香徐徐吹拂。天空碧澄清澈,明月如一轮玉盘高挂空中,银光遍洒,天地间一片迷蒙地淡白。
月季花架下,一架秋千椅静默垂立。她走过去,默默坐下,手抓着秋千索,足尖点地,微微晃荡着。
低着头,眼神空洞,惘然若失。
过了半响,她忽然感觉秋千晃荡的力度渐渐变大,像是背后有一股力在推她。
下意识的回头望去,齐怀渊清傲挺拔的身姿赫然印入眼帘。
见她回头,他微微一笑,嗓音低沉而温柔:“怎么又不高兴了?”
西鸢萝怔怔地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仿佛一眨眼,他就会凭空消失。
见西鸢萝这样盯着他看,齐怀渊嘴角的笑意加深,俯□,问她:“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他离她很近,西鸢萝回过神,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撇开脸,嗓音已然有些控制不住地黯哑:“不是啊。我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
齐怀渊轻笑一声,双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真的吗?”西鸢萝回头望他,眸光中有着浓浓地欣喜,却又隐隐有些不置信。
齐怀渊叹息一声,绕到她身前,半蹲□子,握住她纤细冰凉的柔荑,轻声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你才会想方设法地要保护自己。”
他手心的温度灼热而炽烈,仿佛就是一个小小太阳,将热流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心脉,温暖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眼中有温润的湿意,胸腔内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张力,让她幼小的心房无限膨胀开来,涨涨地,快要满出来的感觉。她知道,那种感觉,是感动。原来,他竟是这么的理解并包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