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崇明面无表情地回绝,“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白恩秀却不依不饶地使劲摇他胳膊,“爸~,这参汤我炖了一下午呢,你就喝一点嘛。”
西崇明眉头微蹙,脸上的神情很是不悦,刚想开口说话,却有一个佣人跑过来说:“老爷,连大少来了。”
西崇明便立刻甩掉了白恩秀的手,略带嫌恶地命令她:“回你的房间去。”然后朝会客厅那边走去,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跟她说:“去跟你妈说,让她把连忠放出来,没脑子的东西,尽给我干蠢事。”
白恩秀望着西崇明离去的背影,气嘟嘟地直跺脚。
西崇明就是再跟连家不对付,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向连忠下手。西家已经够乱了,如果再跟连家起冲突,局面岂不是更糟?
所以这一回,西崇明难得的对连彦博和颜悦色十分客气,一来是因为连忠的事情,二来也是因为局面越发不受控制,西家不得不要仰仗连家了,所以,西崇明只好低头。
西崇明到底是长辈,连彦博就是再不喜欢他,也不至于给他脸色,让他难堪。略微寒暄了几句,就去看西鸢萝了。
连彦博跟西鸢萝聊了好一会儿,都是些宽慰鼓励她的话,丝毫没有提及齐怀渊,西鸢萝也不问。最后连彦博说起想将她送到国外去留学,一来是避避风头,二来顺便深造镀镀金。西鸢萝没有答应,连彦博也没强逼,只是让她好好考虑考虑。
连彦博走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天边挂着一弯浅浅地下弦月,朦朦胧胧,空旷寂寥。夜风徐徐吹拂,浸地人浑身沁凉。
西鸢萝站在阳台上,双手搂着胳膊,正反复思索着连彦博的建议。
黄小琪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西鸢萝背后无不开完停住,颇有几分神秘地轻声说:“大小姐,林少爷那边派了人过来。”
西鸢萝没有转身,只是略微侧过了头,“他有说什么事么?”
黄小琪说:“林少爷说想要跟大小姐讨一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
“那人没说,只是说,最好是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大小姐的东西。”
西鸢萝微微蹙眉,一时间有些不解林恒的用意。
林恒虽然跟她挺熟,但俩人交情并不深,至少还没达到可以向对方索要私人物品的程度,还搞得神神秘秘。
西鸢萝生就一颗玲珑七窍心,略微分析一下,就明白林恒想要做什么了。他跟她之间唯一的共同联系就是齐怀渊,这种时候他过来要她的东西,想必正在想办法通知齐怀渊。既然如此,齐怀渊真的很有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处境。想到此,西鸢萝绝望的心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小琪,去花园采一朵鸢萝花过来。”
黄小琪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着去了。没一会儿便采了一朵回来,用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装着。西鸢萝看了之后让她拿去给那个人。
“等等”
黄小琪才走了没几步,西鸢萝又叫住了她。想了想,走上前,打开盒子,拿起那朵鸢萝花撕了一道口子。这才又盖上,让黄小琪送出去。
她果然猜的没错,第二天上午,林恒又派人送了口信过来,说是东西已经送进去,让她安心。
收到消息之后,西鸢萝又吩咐连忠,让他跟林恒保持联系,一有齐怀渊的消息,立刻通知她,并且和黄小琪一起定下了一个反扑的计划。她要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消息会来的那么快。林恒上午刚刚说东西送进去了,下午就传来消息,说齐怀渊正往西家这边过来。
黄小琪立刻跟打了鸡血似了,比西鸢萝还兴奋,带了几个人,拿着那天被白恩秀砸坏的物品清单,去找白翠浓索要赔偿去了。
白翠浓是小人得志,嚣张跋扈,黄小琪是故意挑衅,斗志昂然。双方话都没几句就闹了起来,白翠浓打了黄小琪一巴掌,黄小琪气得要死,却也没敢还手,只是让人般走她房里的东西,充做抵押。白翠浓自然不肯,也叫来了她的人,一时间闹得乱哄哄的。有人将东西搬进了西鸢萝的房里,有人在楼梯口抢东西,也有人在白翠浓的房间里就打了起来。
冉再青带了人拼命的想阻止,却徒劳无功,最后只能在边上不停地喊:“住手,都给我住手。”但现场的人却像是一个个都疯了似的,打红了眼,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仿佛双方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不得不说,这是主人的恩怨,延续到了下人身上。
白恩秀见到这样混乱的场面,起初还有点害怕,但见混乱之中,白翠浓被人暗下了两记黑手,正捂着肚子在那儿嗷嗷直叫,当下气恼地便蹭蹭蹭往西鸢萝那边去。恰好看见西鸢萝倚在房门口,看着混乱的局面,嘴角还挂着笑,顿时怒火攻心,冲上去就抓着西鸢萝的领子质问她:“西鸢萝,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西鸢萝看着白恩秀满脸的无辜,“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那委委屈屈的样子,让白恩秀有一瞬间的错愕,但随即却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西鸢萝拉近自己,恶狠狠地道:“西鸢萝,你少给我装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