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舒却觉得这个李老头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最先采取的策略就是苦口婆心:“李村长,就凭你把宋大哥一行人放行,就证明你是个好人。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拯救灾民们与水火之中,您怎么就不能通融一下呢?”
“做好人是没错,但是要量力而行。把你们招进村子,无疑就是招进了灾祸。我要为我村的五百多口子人负责。”李老头斜眼看了眼穆云舒,心生不满,一个如此年轻的后生竟然还敢教训我,我做好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李老头的表情全部落入穆云舒的眼中,他的想法穆云舒也猜出了个大概:“李村长说的没错,做好事的确要量力而行。”就像是扶不扶的问题,要是她遇到这事一定要先拉来身边的人作证,再把地上的老人扶起来,或者是扶之前先告诉被扶的人她只是个穷学生。
李村长没想到穆云舒会同意自己的观点,不觉得抬起头看了眼穆云舒。
穆云舒知道李村长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连忙乘胜追击:“李村长有没有想过李村是从灾区去往京都唯一的出路。就算是村子地处险峰易守难攻,但是能够挡得住暴民,未必能够挡得住瘟疫。李村长就敢保证这村里五百多号人人人都跟村长一条心?如若村子里有人被郭龙收买。到时候就算是李村长想要置身事外,恐怕未必就能成型。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朝廷派来的人,抗灾救命顺应天命。就算是李村长不愿意同官府之人有过多的牵扯,也总好过被人冠上暴民的头衔跟官方作对要好很多吧?”
语速平稳舒缓,态度不卑不亢,倒是让老李头有些另眼相看了。不过这毕竟是件大事,老李头的确还有些犹豫。
老李头犹豫的功夫,慌慌张张的从外面冲进来个年轻的后生:“爹,不好了,我娘她又晕倒了。”
老李头一听脸色都跟着变了,一边急慌慌的起身一边训斥他儿子,跟之前有钱任性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你娘晕倒不去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
“李大夫上山采草药去了,这村里除了他没人会看病。”
爷俩都很担心病人的安危,急慌慌的往家里头走。穆云舒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提起袍子一脸急切的追赶了上去:“李村长,如若能够信得过在下,在下倒是可以去看看尊夫人的病。”扔尤夹技。
“你是大夫?”
“在下不才,只是略懂。”
略懂就略懂吧,这个时候了,老李头也没时间挑三拣四了,带着穆云舒就往自己家里头闯。
李老头的屋子在村落的正中央,比平常居民的屋子大,也略显豪华。一行四人匆匆进了屋子,之后穆云舒在内堂最里面的雕花大床上看见一个脸色苍白失去知觉的老妇人。一个美少妇在病榻之前急的直跺脚,看到李老头进来连忙弯腰施礼喊了声爹。
李老头来不及作答,引着穆云舒就到了老妇人的面前:“她这病有些年头了,无端的就发病,发病之后就口吐白沫浑身颤抖,有好几次差一点咬了舌头。之后就会昏迷不醒,要不是村里的李医生,我这老婆子早就见了阎王。年轻人,你快帮着看看,这一次我这老婆子还有救没救?”
这就是传说中的癫痫啊,到了二十一世纪都是顽症。不过好在她有那本秘术,秘术上对这种病有详细的介绍:“李村长要是信得过我,在下可以一试。”
信不得信得过都得一试啊,李医生进山才要没个三两天是不出山的。李老头看了眼病床上的老妇人虽然不是太信任穆云舒,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穆云舒取出药箱中的银针做好消毒准备,之后屏气凝神将银针扎入老夫人头顶的各个穴位中,不一会功夫老夫人的头就成了个刺猬。众人看着心惊,却生怕穆云舒失手扎错了位置,都屏气凝神的不敢出声。
半柱香功夫之后,老妇人的头被插了整整七七四十九跟银针。老夫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李老头急的直跺脚,想要开口却被他儿子拦住。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穆云舒开始按照之前施针的顺序一一将扎在老妇人头上的银子拔除,等到拔掉百会穴上最后的那根银针的时候老妇人长出了口气,一下子醒了过来。
“老婆子。你没事了吧。”
“娘,您没事了吧。”众人围了上去,老妇人转动了下眼球,竟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在我的脑袋顶上压了好些的石头,每压一块我就觉得无比的头疼。疼得我是 天旋地转。后来好像又有人把我脑袋上的石头一块块的搬开,之后我就觉得脑袋越老越轻松,也不疼了,也不浑浊了,等到搬掉了最后一块,我就醒了。”
“多谢大夫将我母亲唤醒。”李老头的儿子喜不自禁,连忙弯腰拱手冲着穆云舒施礼。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再给村长夫人开个调理的方子,相信两月之后老夫人就能痊愈了。”
李老头一听说能够痊愈,双眼直冒金光,一下子抓住穆云舒的手:“痊愈?当真能够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