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眉头皱起,脑子顿了好久好久,接着那记忆就跟潮水似的,一下涌了上来——
“怎么?他也是标准的三庭五眼,才华横溢的富贵相?”
“学长,我国庆那天在中山公园,碰到齐学长拉二胡了。”
“你喜欢她啊?这么关心。”
“我和齐砚学长是朋友,魏瑜的意思是说朋友间的介绍。”
“行啊你,才一块儿排练几次,这么快就和小尤粒成朋友了,我都还没和她正经说上几句话呢。”
“这儿刚好坐咱们四个,让他们俩坐那儿就行。”
“是的,咱们吃咱们。”
“就是,他俩好朋友呢,用不着你操心。”
“我不研究,尤粒研究,她好命理这些,寝室里摆了一堆关于手相面相的书。”
“学妹学妹,听说你会看相,你快给我瞅瞅!”
“那是因为齐砚学长长得太好看了,我主动给他看的。”
“他说是一个看相的,我琢磨半天也没明白啥意思。”
“齐砚从昨天开始好像就怪怪,以前生病也没见他这样死气沉沉的。”
……
画面和声音交相重叠,程延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大脑有“叮”一声响,然后一切的一切,瞬间就串了起来。
看相的,看相的。
难道齐砚喜欢的,是尤粒?
所以他死气沉沉,是因为周楠昨天说尤粒可能要脱单??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俩人能凑到一块儿呢?这乐团排练朝夕相对,还给齐砚对出感情来了?
程延立在原地,突然就笑了出来。
笑得周楠一脸懵逼:“你笑什么?”
程延拿出手机,找到齐砚的号码,道了声:“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周楠嘴里含着饭想半天:“?你说齐砚?还是小尤粒?”
程延抬了下唇,拨电话走到阳台前,应他句:“你还是吃饭吧。”
周楠:“……”
尤粒和徐嘉致约了两点,在后街的一家甜品屋。
到那的时候,徐嘉致已经到了,桌上摆着块蛋糕和热奶茶,看着像是给她点的。
尤粒看一眼他的背影,走到他对面坐下:“班长。”
徐嘉致抬起头,一笑:“你来了,我给你点了奶茶和蛋糕。”
尤粒道了声“谢谢”,斜挎在肩上的包没打算取下,象征性的端起那杯奶茶,抿了一口。
甜味在嘴里散开,腻的她嗓子眼都涩起来。
那一刻,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很久没喝过奶茶了。
自从和齐砚学长认识后,她喝的都是咖啡。
放下手里这杯甜到发腻的奶茶,她决定待会儿去铁咖买一杯桂花拿铁清清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尤粒问。
闻言,徐嘉致垂头,翻开一直摆在桌上的书,从里头抽出一样东西,推到她面前,问她:“你记得这个吗?”
尤粒垂眸,而后一怔。
他推过来的,是一封信。
是七年前,她悄悄夹在他练习册里的一封信。
信封是七彩色的,是她当时精挑细选了好久的。
这么多年过去,它却一如当年一样干净整洁。
“这是当年你给我的,对吗?”
没有等她回应,徐嘉致张口又问。
尤粒顿了半晌,面上有点尴尬:“其实当年我还小……”
“这封信我当天晚上回去就看到了,我还在最后写了回复。”他似乎不想听她的解释,打断她的话,顾自说着,“我这次本来想等到校庆演出结束后,再约你的,可是这中间出了点小意外,让我着急了。”
这个意外,指的是齐砚。
“当年本打算着到学校就把信给你,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我爸告诉我已经帮我办好转学,然后我们一家人就搬去了r市,这封信也就一直保留了这么多年。直到前阵子重新遇见你,我才又把它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