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被张德胜引了下去。
谢二一出去,书房的帘子落了下,柔嘉从方才进门起便压抑的怒意通通涌了上来:“圣旨的事是我做的,有什么火你冲着我发,不要对谢二动手。”
“朕何时对他动手了?”萧凛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方才不过是担心她,为她试探了一下谢二罢了。
她倒好,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反过来便指责他。
“谢二对你根本就无意,你便是嫁过去,也是独守空房。”萧凛忍着怒气提醒她。
“就算无意,也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柔嘉抿了抿唇,一脸决然。
“无关?朕现在连站在兄长的立场上关心你也不行?”
萧凛沉着脸走到了她眼前,低眉俯视着她。
“兄长?”柔嘉只觉得可笑,“天底下哪有兄长逼迫妹妹上他的床的,你用不着拿着这冠冕的理由来压我,我以为你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威逼之事,现在看来我还是把你想的太好了。”
萧凛原本并未想过要对谢二动手,可听着她的指控,怒气涌上来一伸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腰把她压在了博古架上:“没错,朕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你不要太高估朕的人品。”
他一手掐住了她的腰把她带向他,侧耳低低地威胁着她:“你说,要是谢二知道了你和朕的关系他会怎么做,他还敢娶你吗?”
热气直往她耳朵里钻,柔嘉耳朵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声音难得软了下来:“你疯了?”
“这不是事实吗?”萧凛捏着她的下颌,“还是说,你不敢让他知道?”
“我有何不敢。”柔嘉抿了抿唇,“反正谢二娶过一妻,我又是被逼的,以他的人品便是知道了也不会介怀。再说了,还有圣旨在,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成婚。若是实在嫁不了他,那我便只能殉情。”
殉情,她就那么爱他吗?
“不许胡说。”萧凛伤口忽然发疼。
“我说没胡说……”柔嘉仍是不松口。
眼见着她还要继续往下说,萧凛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忽然头疼欲裂,直接压下去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声音。
他吻的极重,挑开她的齿关压的柔嘉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柔嘉双手试图去推,可他正是怒气上头的时候,一手直接攥住了她的双腕,另一只压着她的后颈把她向前按,吻的愈发的深。
原本萧凛只是想堵住她的声音,但是吻着吻着,往日那么多记忆齐齐涌了进来,他渐渐放轻了力道,大手顺着她的腰线抚着。
夏日炎热,这书房的木门并未关,只放下了一道纱帘。
他吻的那么深重,连博古架都跟着轻微的晃着。
“快放开。”柔嘉真的怕了,呜呜地推着他,生怕谢二真的发现,不停地挣着手挺腰。
混乱间不知手指按到了哪里,萧凛闷哼了一声,攥着她的手才终于松了松。
两个人站在博古架的角落里沉沉地喘息,柔嘉摸了摸红肿的唇,平复了片刻才发现他肩头渗出了血迹。
疼痛一上来,萧凛不得不松了手一手撑在了架子上。
趁着他伤口疼,柔嘉一弯身敏捷地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来。
“别走。”
萧凛一手撑在架子上,用另一只受伤的手去拉她,额上微微出了汗。
“我去给你叫太医。”柔嘉竭力让自己不去看那渗血的肩膀,抿着唇将他紧紧扯住她的衣袖的手一点点掰开,转身跑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了棋子被碰倒哗啦啦地洒地的声音,柔嘉脚步停顿了片刻才忍着没回头,掀了帘子出去。
外面,谢明钰正在歇凉,听见了棋盘被掀翻的声音愣了一会,再抬头看见柔嘉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公主谈完了吗,陛下是要叫臣现在进去吗?”
柔嘉平了平气,只是含混地说了一句:“皇兄伤病复发,一时半会儿可能下不了棋了,我们先走吧。”
“陛下伤口又疼了?”张德胜连忙凑了过去。
“渗了点血,你去请个太医来看看。”
柔嘉低低吩咐了一句,趁着张德胜进去的时候领着谢明钰转身出了太极殿,护着他往宫门去。
一路上,柔嘉步子走的很快,饶是谢明钰这样比她高一些的追起来也有些吃力。
直到走到了御花园的拐弯处,柔嘉一回头才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连忙又退了几步回去:“对不住,我忘记你腿上有伤了。”
她自从进到太极殿之后便和平常大不一样,情绪变化的极其强烈,一路上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频频瞟着那太极殿的方向。
谢明钰有些明白了,摇摇了头:“没事,是臣拖累公主了。”
“和你无关。”柔嘉安抚了一句,将滑落的头发挂到了耳后。
青丝一拂起,那白皙的脖颈上鲜红的指痕忽然露了出来。
谢明钰浑身一僵,视线再落到了她微肿的唇上,顿时明白了过来,体贴地递了块帕子过去:“公主,擦擦汗吧。”
柔嘉并没有出汗,见他递了帕子目露诧异。
待一回神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她才想起来今日穿的是件袒领襦裙,而方才在太极殿里萧凛一直按着她的后颈往上压,大约是留了痕迹被谢二发现了吧。
“多谢。”柔嘉脸颊滚烫,连忙侧身将撩起的发丝又放了下来,垂着眼盯着脚尖有些忐忑,“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
谢明钰点了点头:“陛下看公主的眼神很不一样,公主待陛下的反应也不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