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箻这下真是尴尬大发了,愣了有三秒,随后一急,就要把身子站直了起来。
“小心。”
唐溯动作比她更快,一把压住她的发顶,阻止了她站起的动过。
许箻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儿童滑梯的洞里,站直的话,只会让脑袋跟洞顶来一记亲密接触。
幸好他提醒得及时,不然非撞了个包出来。不过这一小插曲也正好将刚刚因她“投怀送抱”的那丝尴尬给冲散了。她连忙说了声“谢谢”后,赶紧地从一旁钻了出去,然后故作镇定地走出了沙坑。
唐溯这次没有如往常那样,对她冒失的举动提出了批评,脑袋一反常态地没去围绕着案子绕转,而是想着……
她刚刚嘴唇滑过下巴的时候,他十分清楚地感受到,那个绵软的触感,那种绵软细腻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就钻进了心口,在那里绵绵缠绕,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才将那股有些紊乱的感觉压下心头,却又有另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爬了上来,
如果当时她那嘴唇的角度再高一些的话,那……
他兀自抚了抚唇,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过薄唇。
唔!
为什么她要那么矮。
难道下次要他再低一些?
嗯……她先天不足的话,只能让他后天来弥补了。
依着她的身高来算,还有她俯下的角度,那他刚刚确实是应该再低一些。
幸好许箻不知道此时唐先生心里那般“乐善好施”的想法,不然,非一口老血喷个三尺高,大骂一声:唐溯你丫个臭不要脸的。
可是……
他为什么要考虑这些!?
唐先生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脑袋里考虑的东西有些异常,不过……
毕竟是唐溯。对于自己异常的举动,他总是能找到最合理的解释,就好比上次“礼尚往来”事件,这次他为自己寻到的解释是:她的唇有些凉,他既然都已经替她把手暖了,那……就帮忙把唇一起暖一暖,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唐溯突然想起自己的“责任与义务”,连忙伸手,将她微凉的小手包入了掌中,一起揣入了风衣的兜里。
许箻囧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握手的这个行为。她可没忘记当时苏子谦要跟他握手的时候,他摆出的那一堆科学研究理论。
不过,确实是有些冷了,让他这么握着,暖暖的!
就像顾笙说的,他是唐溯,那她就不亏,对吧。也不用担心被吃豆腐什么的,就唐溯那奇怪神逻辑,是绝对不会去想到这些的。
许箻想不到的是,唐先生他不仅想了,还想得十分的光明正大,十分的正义凌然。
夜幕降临,星辰漫天,
两人踩着月光,踏上归程。
许箻将小公园里发现的信息跟莫聪说了,莫聪立即派了人二十四小时去那公园里盯着,同时也让几个警员分别去许箻说的那几户人家查看了下,并没有什么异常。
就这样,又平静地过了几日。
真凶一日未抓捕归案,莫聪的神经是一刻都不会松懈,连带地也督促着手下的人不许放松,一个个的都要提高警惕了。
虽然警方方面在dna结果出来的第二天就凶手之事做了发表声明,在声明里告诉了广大市民,投案自首的这名“凶手”并非是主嫌疑犯,主犯现在还未抓获,希望广大市民能够提高警惕云云的话。
但是,当事不关己的时候,人们总是忘得特别容易。这连着几日安宁的日子让滨城的市民们都已经开始要将这起案子忘记。
终于,经过了数日的排查,他们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叫罗锦荣的男人身上,他是某中学负责电脑维修的员工,但是在半个月前以身体不适为原因,申请离职。
莫聪立即带着人赶往罗锦荣的住处,结果,扑了个空,在他的屋里发现了大量的关于虐童案的新闻报道,还有一大堆用彩色画笔画出的图案,其中包括了跟前两名受害者嘴里搜出来的屎样图画。
而罗锦荣却不知所踪。
直到,一记骤然而起的枪声,终于揭开了这个连环灭门命案凶手的真面目。
这天,向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笼罩了这条老街。不知名的鸦鸟停在电线上,呱地叫了一声,扑腾了几下翅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片区的巡警如往常一样从下方走过,
这巡警是个老警了,在这片区做了有二十多年,对这片区住户的基本情况都很了解,晓得这户人家里头,那个当父亲的脾气不好,平时没少打老婆跟孩子,有次打狠了还把人给打得进了医院。
老巡警平日里能帮上的尽量帮衬着,但是清官都难断的家务事,他又能帮得了多少?
所以,当他发现发现这户人家门外的铁门打开着的时候,他以为是这户人家里头又出了什么情况,便走进去,敲了门,来应门的是家里的小孩。
老巡警和蔼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小媛,爸爸妈妈在家吗?”
叫小媛的小女孩直溜溜地盯着他看了会,摇摇头。
“爸爸妈妈不在家,你要把门关好,知道吗?”
“嗯。”
老巡警要离去的时候,隐约好像听见了那屋里传来了伊伊呜呜的声音,他想到了莫聪再三交代的事,不由往屋里头多看了一眼,这一看让他立马心生了警觉,那屋里的玄关处有几个肮脏的脚印,看起来就是新的痕迹。
老巡警冲着小媛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才拔出了配枪,侧身闪进了屋内,无声地走向屋里。
“超人哥哥,警察来了!快跑!”
身后,小媛突然嚷了起来,老巡警吓了跳,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向小女孩,下一秒,他就觉得一道黑影扑了过来,他只来得及在最后一秒,按下了报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