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手中的颜料全部是黑色的,无论你想要画什么颜色的玫瑰,呈现在画布上的只有黑色的玫瑰。好了,范杜因先生,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没什么。”他耸肩,手指中的画笔并没有放下,“让你看看我的画。”
我仔细看了一看,再看了一看,又看了一看。
我,“fitzgerald van duyn,如果不是范杜因家族想要收藏这幅画,我相信,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市场,它都不可能超过100美金。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搞出这么一个奇诡的血钻事情?难道,你仅仅想要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让我婚礼上以及在以后任何一个场合都无法佩戴那个钻冕吗?”
fitzgerald van duyn气定神闲的画完了一根老树根,“其实,这真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一件事。”
我,“什么?”
他,“勋夫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勋先生送给你的珠宝全部是使用现金购买的,虽然那些珍宝真的异常昂贵,但是,它们全部都是标好了价格,放在市场上,让大家竞价,最后,价高者得。这样,很难保证那些珍宝血统的纯正。”
我,“这不是很普遍的事吗,难道,范杜因先生,难道你不一样?”
fitzgerald van duyn,“我不一样。范杜因收藏的珠宝并没有来自于市场的东西,全部来自于继承的遗产。这样,至少可以保证珠宝血统的纯正性,也许,曾经它们也被贩卖过,但是经过范杜因几个世纪的珍藏,那些风尘早已经被时间擦去,没有人可以质疑她们的血统。”
我,“那么,开门见山吧,范杜因先生,您想要什么,或者说,想要我做什么。”
fitzgerald van duyn,“alice,你眼前是一个古老而坚固的世界,你只是摸到了它的大门,而你的丈夫,即使他是不可一世的康斯坦丁的arthur hsun,他也只是砸开了这扇大门,进入到花园中,他还没有叩击到这个世界的核心,更不要说夫人您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灰暗不清的意图。
我,“所以,这次的钻冕与血钻的事情,是一个warning ?”
“不。”fitzgerald van duyn否认,继而他说,“仅仅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勋夫人,毕竟当我们看到一位新来的可人儿,都会做出一个提醒的动作,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善意。毕竟,几个世纪的传统,几代人的努力,做出了一个世界与世界的临界边缘,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打破。不过,勋夫人,你在这个小游戏中的敏感与执着让我很欣赏。”
“alice, wele on board .”
第162章
深密的丛林掩盖了一条细小的路,周围是荒草,踏过荒草就是石砖路。
这些石砖有很多的历史的痕迹,每一块砖上都印刻着当年烧造它们的厂子的标记,与国内不同,这里的新英格兰地区,美国东岸烙印着异常深刻的不列颠痕迹。
小路的尽头听着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双开门。
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关上门,驾驶位置上坐的是勋世奉。他今天出来,换了一身装扮,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名校的学生,当然,phd也是学生,这样,年龄的严苛限制就取消了。
“怎么样?”他问我。
我叹口气,点点头,“你想对了,真实的情况与你猜测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样。你是剧透帝。”
勋世奉冷笑,“fitzgerald van duyn他还是那个样子。”
我惊讶,“范杜因那个家伙,原来也对你做过类似的事情?”
勋世奉,“worse……”随后,他似乎感觉到语气不够强烈,又说,“much worse !”
我,“范杜因当年做过什么,对你?”
勋世奉,“不是他,是他的父亲,老范杜因。当年我还在mit,写出一个利用卫星搜索全球地图目标地形的搜索引擎,拿着它到华尔街寻找融资,碰到的就是老范杜因。”
我,“你写过这样的引擎?我没有在a-tech的资料中看到这个?”
勋世奉,“老范杜因拿着它去申请了专利,赚了不计其数,随后,他分给我一部分收益。”
我,“你没有申请到专利?”
勋世奉摇头,“没有。”
我,“那收益是多少?”
勋世奉,“你猜一下?”
我,“呃……100万美金?”
他摇头,“不是。”
我,“多了,还是少了?”
他,“多了。”
我,“呃,那么50万?”
他,“也多了。”
我咬牙,“10万?”
他,“不是。”
我,“我投降,你说吧,究竟是多少?”
勋世奉,“2000美金,刚好够我换一台新电脑,但是配置并不顶级。”
我,“啊?——”
勋世奉,“今天那位从小在欧洲长大的范杜因,fitzgerald van duyn,怎么说的?”
我,“呃……”
他自己接下去,“共济会13豪族,庞大,臃肿,却富可敌国。对你来说,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是用几个世纪,几代人的努力构造的基石,不允许外人动摇。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地球。但是,他们那个所谓的世界,那个所谓的地球却是用黄金浇筑的,沉重,没有一丝的裂缝。他们自信,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这样一个支点,也不可能存在这样一根杠杆,可以撬动那个黄金浇筑的世界。于是,他们十分怡然自得的住在里面,心安理得。”
我,“我以为,现在是21世纪,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勋世奉,“不。原来你以为这些都是腐朽的,早已经成为历史,那是因为你没有站的地方不够高,没有触摸到他们。那些人都拥有很厚却敏感的壳子,只要有陌生人触动,他们都会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