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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虫子请亲们捉一下,边写边发,难免眼花。谢谢亲们,么么哒!
☆、你情我愿
从史家大宅子出来的时候,日头正盛,明晃晃地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潘毓先上了马车,坐在里面等着武思芳。他这位脸上写满尴尬的妻主正在和县令大人不咸不淡地交流着,两人说了些过场话,史县令便忙不迭地回宅子招呼他人去了,只剩武思芳一人站在马车旁,正纠结着上还是不上。
潘毓的两个老仆赵甲和钱乙用无比期望的眼神暗示了一下武思芳,希望她能跟潘毓说句软话,因为他们家郎君需要的,不过是妻主的重视而已。武思芳却未明其意,正是两难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急急地唤她:“武大,要走了么?”
武思芳回头就看到贺兰敏君下了台阶,迎面而来,“武大你真走啊?我这儿还有事儿没说呢。”
“…….以后说吧,”武思芳低下头,轻叹一番。
贺兰敏君看着武大情绪低落,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思量着武大要是回去了,还不定怎么看潘氏的脸色呢,“武大,…..真是对不住了,雅君还小,你原谅她一回吧…….”她稍稍提高了声音,因为这话其实是想说给潘毓的,以他的耳力,想来应该听得清清楚楚了。
“老夏,” 武思芳垂了眼眸,沉声道:“雅君也不小了,叫她改了吧!做人早晚得有担当,如果从一开始就能懂事些,…..该有多好……”
“武大…….”夏天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有些纵容自家的妹妹。……想当年她们几个跨马纵横金流城,可谁也都没闹到这种程度呢…..
“今儿是我家夫君有武艺傍身,我才能站在这里劝自己看开一点,如果他是弱不禁风的,又或者着了谁的什么道儿,别说是贺兰雅君,只怕我们两个……都要撕破脸了……”
“其实,雅君她…….”贺兰敏君觉得还是想辩解一下比较好,毕竟贺兰雅君并没有坏到武大所想的那种地步,“她从来不会碰有妇之夫的。这次.…….”
“….我明白……是我没把他看护好……..”武思芳有些落寞,“不说这些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聊吧。”
贺兰敏君怔怔看着武思芳,一时倒说不出话来。绕世界的人都知道姐妹是手足,夫君如衣服的道理,可是到了武思芳这儿,就全说不通了,她像是一个真正的情种,属于那种为爱可以倾家荡产不顾一切的人。这么一想,就忍不住替武思芳担心起来,纵使她这朋友将来再有能耐,将金流城翻个底朝天又能怎么样,这辈子要是折在男人手里,只怕终究是个没出息的……
“……..好吧……”,贺兰心里原本也在挣扎,她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武思芳贺兰雅君跟她说的关于潘氏的事儿。因着早先贺兰雅君在席间喝了几杯,又觉得有些烦躁,独自从院落里出来的时候,瞥见前方曲径通幽之处有一个颀长的背影朝后面走去,遂心里一热,便远远地跟着那人,直到看见他进了后花园。按说史家在后院的这样一处园子通常是不让外客入内的,贺兰雅君来过史家,深知这一点,她出于一时好奇外加那个诱人无比的背影,思索片刻便跟着进了后园子。……之后就看见花木掩映之处,那个有着英挺背影的男子与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娘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些什么,或许是察觉有人来了,两人迅速分开,贺兰雅君当时并没在意,只顾盯着那翩然风姿,决定走上前去一探究竟,于是就有了之前被拧脱胳膊的那一幕…….
贺兰雅君描述的模糊,又是一家之言,谁也不知道当时是个怎样的情形,这件事情充满了太多的疑惑,贺兰敏君本来是打算告诉武思芳的,但是看她刚才那样维护自己的男人,此刻倒不好开口了。……夫妻间的矛盾,被别人掺和了,和好了还行,要是没和好,算谁的不是呢?……还是算了吧。
两个要好的朋友,心里都憋着不痛快,寥寥几句,分手告别。马车在身边停着,潘毓还在车里边儿等他。武思芳此刻却是心乱如麻,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潘毓发火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她也憋屈,一个走在金流城里威风八面的人,今天把脸皮彻底给潘毓撕干净了,……..她倒还希望能有人哄哄她呢……
想了想,武思芳还是决定叫车夫先送潘毓回去,她打算一个人走走,散散心里的闷气,顺道去城外的一处庄子上看看去,找些事忙起来,没准还能好一点儿。
车夫是钱乙,一个满脸都是胡子的人,在这样的季节看起来会让人觉得很热,不过钱大胡子浑然不知,他就是希望武娘子能给自己主子一个台阶下,本想着再替自家郎君说说好话,不料车内潘毓淡淡道:“那就先走吧,娘子这么忙,就别给人再添麻烦了。”
钱乙再不言语,和赵甲两个赶着马车离开了,只余武思芳在原地呆愣了片刻,转身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才过正午,艳阳高照,原本该是热辣辣的时节,不过因着昨夜的一场雨,却充满了温和的气息。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偶尔飘过丝丝缕缕的云彩,仿若浅纱缥缈,又如轻烟缭绕。武思芳沿着河岸慢慢踱着步子,出了城门,远处的山峦翠郁如青黛,朦胧而富有诗意,脚下的金流河奔腾不息,滋养着两岸肥沃的土地,巨大而古老的水车缓缓地转动着,舀着河水哗哗作响,几只水鸟欢快地从河面上略过,不知窜到哪里去了。
河岸边的风里总是带着清凉,迎面吹拂过来,让人觉得惬意。宽广的金流河水在太阳底下闪着细碎的光彩,如同流动的金沙一般,欢快地奔向远方,天高地阔,几只羊皮筏子从眼前划过,摆渡的男女放开嗓子,唱着高昂悠远的歌谣:
“天下哟金河九十九道弯,
亲不过我这水来,
爱不过我这山,
厚不过这黄土,
高不过这垣,
……….1”
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让武思芳的心情畅快了许多,胸中的憋闷也逐渐散开去,她不由得抿嘴一笑,再走路时,连脚步都轻灵无比。
河岸渡口边的一棵合抱粗的柳树下,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娘子将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郎圈靠在树干前,正嬉皮笑脸地捏着人家的脸颊,“好兄弟,让姐姐我香一个吧…..嘻嘻…”
武思芳心头窜出一股火,嘿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一把揪住那小泼皮的耳朵,提溜出来,“好你个小混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调戏良家儿郎!信不信我揍你?!”
那小泼皮疼得此哩哇啦一通乱叫,趁着武思芳松懈的当口儿,一个挣脱,一溜烟儿地蹿远了。
只剩下柳树下眉眼清秀的小郎抖抖索索地看着武思芳。
“别怕,姐姐帮你把坏蛋轰走了,赶紧回家去吧,以后记得遇上这样的事情就还手揍他,明白么?”武思芳莞尔一笑,态度温暖,一席话说出来连她都觉得自己身后仿佛散发着圣贤般的光环。
小郎回过神来,却换了一副表情,他狠狠剜了武思芳一眼,“呸!要你多管闲事!”言毕又狠狠踩了武思芳一脚,转身跑了。
武思芳抱着脚不停地蹦跶,连着倒吸了很多口气,才好起来的心情瞬间又崩塌了。
……这是什么鬼世道?……怎么就看不明白了?……越想越郁闷,她随手捡起脚边的石子甩手扔进了河里,小石块打了几个水漂儿沉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老娘当年调戏小郎怎么没这种待遇啊啊啊啊?!”武思芳气急败坏,一通乱吼,连着将好些石块,不论大小,一股脑儿全甩进了金流河。
“…….不能够吧?我家妻主有钱有貌,怎么会这么不受待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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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原版是一首黄河民谣,根据本文设定节选并稍改了一小段。需要详情的请咨询度娘。
作者有话要说:有话说:好久好久没有双更了,今天把肥章拆开了,准备过把瘾呐。呵呵呵。
请大家帮忙捉虫,谢谢!
☆、和好
背后传来的说话声让武思芳立马从三伏天掉进了冰窟窿。她不能回头看,不想回头看,也不敢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