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这样想着,眉眼处舒展开来,转身就去把大门锁了起来。
锁完大门,一回头,就见林安正好奇的盯着他看。
林安道:“现下就锁门?这不是还是大白天么?”他因为打定了主意要好好陪猎户一日,因此他们是一大早就出的门,现下还不到晌午,的确还早。
猎户黑漆漆的眸子立刻颇为深沉的瞅了他一眼,然后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头也不回,一面盯着林安,一面就把手里的钥匙往墙头一扔——
林安就见那钥匙被猎户精准的扔到了高高的石墙墙头上。
林安:“……”
这是甚么意思?他怎的看不懂了?
那石墙为着防山上的野狼野猪,建的颇高。猎户这一扔,至少林安自己是绝对拿不到那钥匙了。
“不关山洞。”猎户蓦地出声,极其温柔的看着林安道,“只关到这石屋子里,好不好?”
林安:“……”他好像发现了甚么不得了的事情!
猎户却喜欢极了林安这副难得显得有些傻气的模样,拉着林安到了寝室里,就把他一直藏着的那身大红色的状元服拿了出来,让林安换上。
还不许林安在里头穿里衣。
“你、你!”林安瞠目结舌,“三哥你怎的了?”怎么突然有了这种爱好?
猎户只道:“乖。不然中午和晚上,三哥就不给你做饭吃了。咱们一起饿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大门锁了,钥匙你也够不着,只能呆在这石屋子里头。乖,要听话。”不然就把你关到山洞里去。
林安:“……”太不对劲了!好想爆粗口!
可是他还是把那身状元服重新给换上了。
里面没穿里衣。
有些别扭,侧首看到猎户火.热的目光,林安更是别扭,又觉得身上有些烧。
“看甚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虽然二人还没有成亲,可是成亲的人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二人统统都做了个遍。林安有一次还发现了猎户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好几本“春.宫.图”,大开眼界,结果还不等他一时手痒,重拾旧业,就被猎户发现,按着他一日一日的,把那“春.宫.图”上的姿势全都做过一遍。
如此一番,林安和猎户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林安有些想不通,都那么熟悉了,猎户怎的还要这么看他?
“媳妇儿去吹箫罢。”
然后猎户去厨房给林安端了一碗山泉水出来,林安则有些别扭的往院子里走去,刚要拿着玉箫,往石椅上坐,就被猎户阻止了。
“石椅凉,媳妇儿坐三哥身上。”
林安:“拿个垫子,垫着就能坐了。”
猎户:“没有垫子。”
然后不等林安瞪眼,他就兀自坐下,然后伸手一扯,就把林安扯的歪了身子,下意识的就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猎户立刻满意下来,端着大碗,就给林安喂水。
“是山泉水,很好喝。”猎户道,“多喝些,省的待会会口渴。”
林安不疑有他,只觉这山泉水清澈可口,隐隐还有一股子甜味,喝到口中,似有余味。
不过就算好喝,林安也喝不完这么一大碗的山泉水,只喝了一半,就不肯再喝。
“我又不渴,喝那么多作甚?等待会渴了再去喝!”
猎户若有所思片刻,也点了头:“那就给媳妇儿留着。”
然后那半碗山泉水,果真进了林安的肚子。
还是林安主动要求的。
没办法,谁让猎户非要林安坐在他身上吹玉箫,待林安吹玉箫吹得正有兴致时,他自己的性.致也上来了,把林安好生撩拨了一番,二人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石墙围起来的亮堂堂的院子里,这么“洞房”了一番。
自始至终,猎户都没有把林安身上那身他极为喜爱的状元服给脱下。
林安:“……”还不如干脆点,脱了或许就能早点歇着了……
而那半碗山泉水,在林安嗓子都哑了的时候,还是进了他的肚里。
二人一直到了晌午,烈日太毒,才回了屋子。
等到了快正午时,林安肚里饿的不行,使劲踹了猎户几脚,怒道:“快去做饭!”
把他关到这荒山野岭里,也没人来做饭,猎户不做,难道他去做?
猎户显然也是知道林安这个“读书人”是“不会”做饭的,去厨房给林安端了一小碟山果子,打了盆水过来,让林安自己擦身子,转身就去厨房,给林安做饭。
猎户的厨艺不算很好,但是因为小时候有后母看着,普通的家常菜他倒都会,现下去了厨房也不惧。
林安其实从前也会做饭的,但是……做饭又不是个美差,反正大家都觉得他不会做饭了,那,他就不会做饭好了。
林安在床上趴了一会,身上有了些力气,就起身擦了身子——现下正是炎炎七月,泉水擦身,倒也不算凉。
待擦了身子,又尝了两个山果子,林安肚里有了食物,身上力气又恢复了些,倒也不肯待在床上,把那身状元服揉吧揉吧,有心想眼不见为净的彻底扔掉,可是这状元服是朝廷赐的,若要扔了也不太好。
林安很是愤愤了一会,把那状元服往地上一丢,换了身清爽的翠绿袍子,就开始满院子的转悠。
猎户听到声音,探头看了林安一眼,见林安正蹲在那些驱蚊驱虫的花花草草那里看,心下就是一阵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