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照得好极了。”丹尼尔不解地道。他一开始之所以选择人物为对象,是因为觉得相片能反映出人最真实的一面,然而经历太多虚假的商业摄影,他对人物渐渐丧失了兴趣,今天却重新找回了乐趣,他没想到这两人的气质这么神秘多变,他刚才似乎不是在拍写真,而是在拍纪实照片一样。
“因为这只是我们的结婚照。”纪聿衡笑笑,摆摆手揽着沈宁走了。
留下一群人唏嘘不已。
隔天纪聿衡在新鸿公司找到沈宁,说是丹尼尔将照片整理好送来了。裴慧这两天因准备女儿出嫁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也侥有兴致地与坐下来与他们一同观看。只是看着第一张就吓了一跳,这是她的女儿吗?再看着看着,她的眼越瞪越大,嘴张着都快阖不住了。
沈宁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自己,她也小小诧异了一下,然后看见母亲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干笑两声,“怎么照得有点盛气凌人,哈哈、哈哈。”
裴慧只觉女儿这个成语用得太不恰当,这哪里仅仅是盛气凌人?这简直就是、就是、气焰万丈!
沈宁这会儿想着另一件事,她转头对纪聿衡道:“咱们这照片,还是别用在婚礼上吧?”她本来打算古代的现代的都选一张作成巨幅,现代的婚纱照是早就拍好了,只等古代的出炉,只是这些好像都有点……太招摇了。
“嗯……”纪聿衡附和,想的又是一件事。他宁宝太美了,不能让别人看到。
婚礼前两天,丹尼尔将他们选中的照片全部精修完毕,按照他们所要求的尺寸全部送进了新房。两幅大尺寸的照片挂在了床头上,相片中两人都坐在紫檀榻上,不同是朝服装的他们正襟端坐,现代婚纱装束的他们却在轻笑亲吻。
沈宁站在床尾立了久久,看着两幅照片思绪万千,心潮久久不能平复。
纪聿衡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见她呆呆地站在那儿,自后环抱住她的腰,下巴支在她的肩上。
沈宁轻喟一声,自后靠近他的怀里。
两人默默地站了一会,纪聿衡略带沙哑地开口,“在想些什么?”
“想很多……”
“想你怎么越来越漂亮?”纪聿衡揶揄。
“嘻嘻,这也被你发现了。”沈宁偏头亲亲他,而后又转回头,幽幽说道,“也不知道景朝的大家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自有天命,你多想也是想不来的。”
“你说我们还去得了大景吗?”
“估计是不成了。”纪聿衡自裤袋掏出一样东西展现在她眼前。
沈宁定睛一看,“福祸兽……你拿回来了。”她欣喜地想要接过,却被他并拳收在掌中。
“行了,你还是别拿着,万一你一拿又穿越了,我向谁哭鼻子找新娘子去。”
“不会的,我刚回来就一直拿着它,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沈宁摇摇头。
“还是以防万一的好,这个我替你收着,以后给咱们子孙当传家宝。”说着他又将它收回袋中。
沈宁笑着瞅他,突然异想天开地道:“你说以后万一他们其中有人也能穿越到景朝去呢?”
纪聿衡挑挑眉,想了想道:“那就是他们的命运了。”
“嗯……那我们要不要把我们的故事告诉孩子们?他们要真穿过去了,也知道该找谁当靠山啊。”
纪聿衡轻笑两声,“也成,你就当传奇故事从小灌输,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了。”
“要是他们过去遇见明奕明晟他们,那才好玩呢。”
两人说笑着,感伤也就散了,沈宁只觉自己脑洞越开越大,怕自己刹不住了,才转移了话题,“你跟谁打电话,怎么打了这么久?”
纪聿衡这才无奈松开她,一屁股坐在新床上,“是丹尼尔,他听说我们那天拍的照片一张也不用在婚礼上,好像有点炸毛了,直嚷着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他的中文也没那么准,念成暴天天物,还有点好笑。
“他对我们的评价可真是高啊。”
“并且他这人执着起来跟头牛一样,刚遇见他那会,他挂在悬崖上就为了拍鸟,愣是一连守了七天,给他拍着了才做数,”纪聿衡摇摇头,“我怕跟他瓤,就答应了放一张上去。”
“啊?”
“你明天随便选一张放上去就完了。”
沈宁见他答应了,偏头想一想,“好吧,咱高调点也是这一回,好歹也能隐蔽宣布咱们的两世情缘啊。”
纪聿衡笑了两声,拉过她亲了亲。他现在非常庆幸当初将她送回了现代,如果那时执意要将她留下,恐怕现代的他就要孤独终老了。
沈宁与他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但她也没有开口,只是笑着抱着他的脑袋蹭了蹭,“我爱你,老公,你也要一直这么爱我……”
纪聿衡埋首在她的胸前,沉沉笑着动了动脑袋,然后说道:“这张新床……想不想试试它的弹性?”
沈宁正想说话,手机却响了。纪聿衡拉着她是裴慧打电话通知她家中亲戚从老家来的动车马上就要到了,让他们做好准备去接他们。
这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沈宁也早就准备好了。她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看来还是要等着新婚之夜来试了。”她颇为遗憾地拉他起身。
纪聿衡惋惜地捏了捏她的小屁股。
沈宁笑着拉着他走出门,回头再看照片一眼--
“还是不能用这张!”
由于沈鸿良和裴慧的老家是在同一个地方,因此双方亲戚相携而来。因为一路有沈宁的奶奶和外婆外公还有叔公四个老人不能坐飞机,路途也不是很远,所以沈鸿良为他们买好了动车票,由沈鸿良的大哥大嫂陪着并一些表亲坐动车过来,裴慧的两个弟弟则是开车载着家人过来。
沈宁对于他们的到来表示很高兴。沈鸿良与裴慧都是好相处的,也很重视亲戚间的走动,因此大家相处都比较融洽,堂表兄弟姊妹间关系也很不错,加上她算来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自然十分想念。
只是家人中总是会有一两个是合不来的,沈宁在车上向纪聿衡告状,“我从小最讨厌我大伯的儿子,他比我小两岁,什么都要跟我抢,小时候我们住在左右平房里,吃饭都是一起吃的,自从有了他以后,我那重男轻女的奶奶就没让我吃过一次鸡腿。大小四个腿啊,我一个都没吃着!为这我还抗议了很多次,也没少被我奶奶骂。”
纪聿衡道:“咱宁宝这么委屈!以后不管哪的鸡腿,统统是我宁宝的!”
沈宁被逗笑了,“算了吧,多大个人了,鸡腿得留给小朋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