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龙藏相当无语。
“对了，现在林玄月被列为了抹杀序列第二位。”瀚海笑了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高居抹杀序列第二位，传奇程度已经超越你那位好兄弟了。”
就凭她指使人害死了厉王庭和赫连光武，就值得高居第一位。
“第一位是谁？”高龙藏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还有谁的危害比她更大？对禁卫局做出的恶事，比害死厉局长更严重？”
第702章 禁武令的初衷
瀚海不介意告诉高龙藏这些，毕竟禁卫局不少人都知道，而且抹杀序列上每个人都是全体禁卫局成员的追杀对象，这不算是重要机密。
“排名第一的，叫做‘鬼’，我们也不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瀚海说，“只知道他（她）数次针对国家的大首长出手，好几次都险些得手！虽然被禁卫局挫败了多次阴谋，可每一次都惊险万分，而且每次都抓不到他（她）。因此，我们将这个‘鬼’列为了第一位。
林玄月虽然阴狠可憎，但她针对的，毕竟还只是禁卫局。
但是，这个‘鬼’却一直直接针对国家顶层，针对的是国家安全，这个危害更大。”
高龙藏笑了笑：“回头把这个‘鬼’的资料给我一份，假如有机会遇到的话，说不定我会想办法干掉他（她）。我可是听说了，干掉了抹杀序列上的家伙，会有不错的奖励，嘿。而且干掉的家伙位次越靠前，奖励就越是丰富。”
瀚海耸了耸肩膀说：“不错。假如你能把这个‘鬼’消灭了，那么我会上报上级，给你一个大校的军衔都不过分，师长级的干部。”
高龙藏哈哈一乐，开玩笑的说：“难怪江湖人历来讨厌官方暴力机器，说是踩着江湖人的尸体攀爬，用江湖人的血染红了自己的顶戴花翎。”
瀚海白了这货一眼，心道你跟我这个“朝廷大鹰犬”当面说这个，找抽呀！
“其实，你说的不完全对的。”瀚海没好气的说，“禁卫局确实一直压制江湖势力，还设定了禁武令之类的规定。但是，你以为这是单纯为了压制而压制吗？
当初设定这些规矩，更多的是出于保护江湖人的考虑。现在是文明社会了啊，不能把生存希望建立在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的基础上，对不？
要是没有禁武令的约束，那么你或者夏虎踞肆无忌惮的杀出去，估计能把这个江湖杀得血流成河——阴阳门就是例子。那肯定是夏虎踞干的，对不对？
或许你会说你不会这么干，但总会有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出现，仗着自己的实力通天彻地，杀了之后逃之夭夭，这江湖还能平静吗？岂不是乱成了一锅粥。
甚至，要是有大宗师级数的高手随意出手，半月之内偷袭并灭掉十个门派，我看都一点不难。所以，禁武令之中还有个‘最极限’的条令。也就是说，你作恶的可能性越大，那么受到的限制就越多，免得你恃武而骄，忘乎所以。”
高龙藏听着点了点头，心道这种可能确实存在。而且一旦出现这些现象，反倒是江湖人最吃亏。
试想一下，顾千秋或者冯道仁被逼急了，而且再不用顾忌禁卫局的势力的话，会是何等恐怖的情形？连夏虎踞灭掉两个门派都不费事，那么要是这种极端高手发了疯，还不把整个江湖杀成一片血海。而若是禁卫局再不加管束，难道指望地方警方去抓捕他们吗？
开玩笑，等抓到他们的时候，估计这江湖上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所以，禁卫局必须管制住，不然会乱套，普通江湖人也会更加吃亏。
“当然，”瀚海叹道，“我不否认禁卫局内部也有问题。佛经是好的，可是被坏和尚念歪了——比如秦铮，比如皇甫震，就是这一类坏和尚。不仅仅是他们，包括一般的执法人员都有类似的骄狂情绪。
他们仗着手中的权势作威作福，将江湖人压制且羞辱，确实引发了不少的仇恨，也导致了禁卫局和江湖人之间的尖锐对立，甚至让这矛盾变得一步步不可调和。
所以，禁卫局内部也要整顿。当初厉局长和赫连的内部管理太松懈，而这些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管不着。厉局长是通天大能，但每个人都有缺点，管理能力欠缺是他的弱点之一。白璧微瑕，人无完人，这些无需隐晦。”
高龙藏哑然失笑：“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直接挑厉王庭的毛病，还这么老气横秋的，哼……”
“又找抽是不是？”瀚海噗哧笑了笑，竟然笑得很妩媚、很好看，“其实就算厉局长活着的时候，我就当面向他指出过这些，还曾和他争辩过——我才不怕得罪他。可他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凡事不放在心上，总觉得自己站得稳、行得正就能无愧于心，就能顶天立地。可他忘了自己是统帅，他一个人保持正直是必要的，但却不是他责任的全部。不能有效管理这个庞大的组织，那么他依旧是失职。”
高龙藏挠了挠脑袋，苦笑道：“假如厉局长在天之灵听到你这么数落他，估计能被气得活过来。”
瀚海撇了撇嘴，狠狠的踢了踢脚下一块石头：“要是能把他骂活过来，那我每天骂他一万遍。哼，把这么一副担子全压在我肩膀上，他倒是跑到天上享清闲去了……哎，其实很怀念这老家伙啊，多正直的一个老兵，军中楷模……”
高龙藏偷偷看了看这个漂亮的妞儿，心道你的个性果然无处不在。
不过，高龙藏由此也更加理解，其实“禁武令”本身是没错的。武道圈子的禁武令，其实就是世俗社会里的《刑法》。在世俗社会之中，你不能仗着膀大腰圆就随便打人甚至杀人；而在武道圈子里，你也不能仗着修为高强就欺凌弱小。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自由的。当别人有了恃强凌弱、压制他人的自由，那么你就失去了独立自主的自由。当别人有了随意杀你的自由，那么你就失去了活下去的自由。
所以，限制是必须的，自由也只是相对的。
可是，那些掌握了强大力量的江湖人，不希望被管制。一开始他们所讨厌的，只是禁卫局那些贪赃枉法、仗势欺人的执法者。只不过，他们把这些怒火发泄到了“禁武令”身上了而已。
就好像个别警察违法乱纪、贪污受贿，那么这个别的堕落执法者确实应该憎恨，情节严重的甚至该毙。可你因此就去憎恨整个法律体系，就显得有点过激了。
而现在的江湖上，由于到处充斥着一股躁动的气氛，故而大批江湖人显得情绪过激也就显而易见了。
第703章 纠结的江湖
随后，高龙藏随意问了问瀚海即将前往的确切海域，瀚海也没有隐瞒，只要求他不要对外说。
而且瀚海还让高龙藏不用太担心，她会带着两个得力手下一起去的，会注意安全。
可是，高龙藏依旧给了她一个号码，说：“假如有危险，就随时联系。南华海也是咱们的海域，说到底还是在咱们国内打转悠。只要你遇到什么危急情况，一定要跟我说一声——假如你还拿我当朋友。”
瀚海那墨镜背后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点了点头。
“送我回去吧，酒都没啦。”瀚海拍了拍嘴巴，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汽车。高龙藏从后面看着这个高挑的背影，恍惚之中有种错觉——这哪是一个女子，简直就是一名坚韧的钢铁战士。就算没有披着那身斗篷，同样如此。
……
第二天，高龙藏没再跟瀚海联系。因为他知道，瀚海此时肯定很忙碌——一边要处理秦文谟接管禁卫局的事，一边要准备出行。所以，高龙藏只是提前安排了一下夏虎踞，让他悄悄做点小事，而自己就在首都新的藏身点继续修炼《龙藏真解》。而没多久，瀚海竟然主动联系了他。
“顾千秋那老家伙，明天就要出关了！”瀚海在电话上说，“这老家伙，偏偏赶在我离开的时候出关，太闹心了。”
高龙藏挠了挠头：“这么说，演武殿那边肯定相当热闹了。好多江湖人老早就等着这一天，据说连礼物都准备着，实际上就是为了见一见顾千秋，看看这位江湖泰斗的意思，探一探风向。”
瀚海点头道：“热闹是一定的，而且会在当场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所以，赶紧联系你所提到的那些人，咱们这边也要针锋相对，不能被他们压制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