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就哭哭啼啼,却咬死了什么都不肯说。
“只怕是受人主使。”元湛目光冰冷地看着这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女子,慢慢地说道,“王伯若知道此事,只怕会对王兄生出芥蒂,况王兄名声坏了,若能连着挑拨王兄府上和睦,这好处真的不少。”见那少女脸色发白地抬头看着自己,显然叫自己说中了心事,便与诧异的承安王继续说道,“这样的计策,一不小心就要去死,这女人竟然也跟做,显然不是一夕就能成的,她只怕是早有预谋。”
“她被人送给王伯,就已经心怀叵测?!”承安王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跌足骂道,“谁要害我?!”
他虽然是亲王,然而安安分分,又不是皇子,拿这么狠毒的计策害他,这不是浪费么!
应该去害大皇子和太子呀!
承安王脸上的表情太过鲜明,看得懂的元恕与胖猫仔儿都无语了。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这是损人不利己。”元湛眯了眯眼,轻轻地说道,“或是,王兄碍了谁的眼?”
“叫你谋害本王的,究竟是谁?!”承安王气得不轻,转身就踢在了这女子的腰上,厉声道,“识相的,赶紧招!不然大刑之下,本王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你这么问,她怎么会招?”见这女子只知道哭哭啼啼,元湛便摁住了暴跳如雷的承安王,轻声说道,“送她去英王府,叫王伯审她!”
他冷笑地俯身看着这个目中闪过一丝喜色的女子,讥讽地说道,“王伯历经数朝,这点子算计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你再如何要抵赖在王兄的身上,谁会相信?到时候,脏了的不会是我们的手!”说完这个,只叫人捆住这女子,卸了她的下巴防止咬舌自尽,这才叫人拖了这女子走。
“多亏你。”见广宁王干净利落,又飞奔而来救自己,承安王顿时感动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肩膀上,一只黄橙橙的小脑袋探出来,特别期待。
“喵噶?”
“王兄受伤了没有?被抽得疼么?疼就不要忍着,哭出来。”广宁王顺着自家小混蛋的意思,面无表情地说道。
感激中的承安王感觉到胖猫仔儿期待的眼神儿,突然觉得,这安慰好怪啊!
☆、第119章
弟弟跟肥猫的眼神很古怪,承安王犹豫了一下,觉得这弟弟大概还是担心自己的,忍着身上的小疼给弟弟宽心,温声道,“你不要担心我,我没有怎么样?”这句话,承安王竟阴差阳错地用试探的语气问了出来。
“没有怎么样?”广宁王眉头一皱,摸着胖猫仔的手一紧。
“喵噶!”原来不疼。
满怀期待的,就想看这王爷哭开心一下的胖猫仔儿失望地垂下了小脑袋,很失落的。
这么个模样,不大像是担心自己呀,承安王竟心中生出了愧疚来,仿佛人家大老远地跑过来,却没有叫人满意,不由沉吟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要不,我疼?”
“疼?!”
胖猫仔儿陡然抬起了脑袋,目光炯炯。
“这么说,我应该疼的么?”见这个堂弟满意地看着自己,承安王觉得自己找着了答案,也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笑容很蠢,完全没有显示出王爷的英明神武,承安王妃冷眼看了一会儿,无奈地提着枪走过来与元湛道谢,又见那胖猫仔儿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身后的尾巴一翘一翘的,肥成了一颗球儿倒也十分可爱,就伸手掐了掐这胖猫仔儿的尾巴,见它羞涩地缩了一下尾巴,之后主动傻笑着将尾巴送到了自己的手里叫自己掐,不由摸了摸,不客气地与承安王说道,“你傻了?!还不换身儿衣裳去!”
被抽得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怎么着他了呢!
也觉得这形象不大威严,承安王急忙应了,叫元湛等人往里头去等候,自己匆匆地走了。
承安王妃将银枪叫人带走,带着众人往上房去,分宾主落座,这才叫人上茶,与携手而来,此时都傻眼的元恕夫妻温声道,“你们这才大婚,就叫你们忙这些,真是荒唐了些。”
“咱们是晚辈,跑个腿儿算什么呢?”元恕就笑嘻嘻地指着阿昙与承安王妃笑道,“本就想带她来拜见,她年轻见得少,日后伯娘在外头,千千万万护着她些,我这儿给您道谢了。”他起身,认认真真地给笑起来的承安王妃做了一个揖,这才拱手笑道,“别叫人欺负了她。”
“你都谢了,我竟都没法儿推拒。”承安王妃见阿昙规规矩矩地起身给自己福了福,模样俏丽可爱,显然是个活泼的性子,便笑道,“你放心,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从前你不知道,他媳妇儿也是……”
她指着元湛说到这里,笑容就收了,尴尬地咳了一声方才敛目说道,“总之,你唤我一声伯娘,我就会照顾你,不要担心。”又说了些宗室之中的话儿,叫阿昙很明白了些宗室女眷的相处之道。
从前,这嫂子就很照顾自己的,胖猫仔儿趴在元湛的胳膊上,小小地呜咽了一声。
元湛垂头摸了摸她的耳朵,轻声道,“我这次出京,使人往外头去了,那高僧月旬就能回京。”
到时候叫高僧作法,她就能回来了。
听了这个,毛耳朵扭了扭,胖猫仔儿咬着爪子躲在元湛的怀里笑了。
才说到这里,外头往英王府上去的几个下人就瑟瑟发抖地回来了。
“死了?”承安王妃听见了下人的禀告,顿时脸色就变了,急忙与这下人问道,“我见她确实有了身孕,难道连那个孩子都……”
“都叫王爷打死了。”这下人哆哆嗦嗦地禀告道,“王爷只问了几句,就,就当着满府的人打死了她!”听着那女子活生生地被面色不该的英王打死,也叫人吓死了好吧?
打死的那女子叫人一张草席卷了走了,这下人急忙就回来了。
“英王伯,只怕是知道这里头的缘故,却没有说。”这事儿蹊跷的紧,况叫承安王妃说,那女子是有孕的,泰半都是英王的,那么这王伯这样急着杀人灭口,到底是在为谁遮掩?
“既然王伯不肯追究,咱们也别管了。”承安王换了一身儿干净的衣裳回来,听见了这话,便走到了妻子的身边敛目想了想,皱眉道,“这事儿看着就古怪,只怕意在我,不过王伯打死了那丫头,就是做给咱们看的,既然王伯有了这个态度,再依依不饶,难免就恶了英王府。”见承安王妃冷笑,他便无奈地说道,“我与王伯也没有什么损失,何必说的多了?日后且等着就是。”
若还有害他的事儿,他再发作,英王就不能再阻拦了。
“这事儿叫人恶心,只怕行事之人不是那么磊落。”这是用*来陷害人,可不怎么光明正大不是?
“也是。”元恕想了想便笑道,“仿佛是女子的行事。”
这话叫承安王眼角一眯,之后慢慢地松开,若有所思。
“你们这往人家成王府上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做什么。”承安王妃见了他这模样,心中也一动,却只做不知,转头与元清嗔道,“我是个想看着儿子不舒坦的娘?”
“不是。”元清抓着头憨憨地说道。
“弱水胆小,你用诚心出来,日日地磨,她才能放下心来。况,她见我这个婆婆向着她,就更放松些,都是与你有益,不然没有我,你能叫她点头出来与你吃馆子?”见黑小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承安王妃嗔了一眼,这才低头想了想说道,“如今的火候儿正到了,赶明儿过几天,宫里再缓和些,母亲就给你往宫中去求旨赐婚,叫你圆了心事。”见元清用力点头开心地不行,她便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