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回来了。”
“想你婶子我了吧!”
“想!”
“多想?!”
“想你想的……说好的法子呢?!”元德含泪问道。
“什么法子?”这就是吃得好开心,京里那点儿事儿都忘记了的王妃大人了。
元恕笑呵呵地站在一旁,觉得太子脸上的伤心叫自己愉快了。
人哪,就得学会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阿昙如今可还好?”阿眸转头与元恕问道。
“好极了,母亲与她住在京郊的园子里头,别提多清闲自在。”元恕叫京中这点儿破事儿折腾得要死,终于明白了啥叫无事一身轻,顿了顿,见阿眸淡然点头很有遗世的风采,咳了一下小声儿说道,“就是,就是离得远了点儿。”
“前儿还有下头的人觉得大哥府中空虚,献了一个美人。”这年头儿想要讨好上头没别的招数,泰半都是送美人的,元德顿时顾不得自己还被京中少女们围追堵截呢,发出了对自家兄长幸灾乐祸的笑声儿。
阿眸斜眼看着他。
王妃大人觉得,不知从何时起,这小子特别愿意看见别人悲剧。
“我可没收!”元恕顿时表示自己是听话的好少年。
元湛进屋就见媳妇儿跟两个侄儿玩耍起来了,也不管,回身往屋里换衣裳,顺便预备晚上无人时与这小混蛋审审什么叫“各种震”。虽然不明白,不过敏锐的广宁王还是从这里头听出了浓浓的猥琐。
小混蛋还不知道晚上要倒霉,此时与两个倒霉侄儿说了一会儿的话,顿时想起来了。
想当初王妃大人拍着小胸脯表示“交给我!”呢。
“是圣寿银子的事儿,是吧?”阿眸咳了一声问道。
俩皇子顿时用你终于想起来了的目光含泪看着她。
再不想个招儿出来,银子都得叫底下人骗光不说,掀出来大家都只会说一句属下刁钻,后面再来一句……
“愚蠢的俩皇子啊!”
这才公干就叫人笑话,多叫人脸红呢?
阿眸叹了一口气,看着俩倒霉孩子。
换了广宁王妃,这事儿就简单了,套麻袋乱棍打一回儿,往死里抽!
谁敢拿她怎么办呢?
“叫他们把银子吐出就行了,是吧?”阿眸笑呵呵地问道。
圣寿么,若是不大和谐,叫人瞧着多不好呢?
“这就行了。”元德也没有想过挑战一下如今的朝纲,如今朝中多有贪墨,只是这连皇帝自己都没有法子的,换了太子更是白给,况后头还牵连着宗室,别以为宗室是瞎闹的,真折腾起来也很要命。
阿眸想了想,就附耳在元德耳边说了,见他一怔之后微微点头,缩着脖子小声儿说道,“咱们不管宗室,只问这些倒霉蛋儿,回头你就与你叔叔伯伯说一说,本想等着瞧瞧这些家伙能贪心多久,没想到越发贪婪,实在叫你不能忍耐,因此抱怨两句,如此……前头你俩愚蠢了的那点事儿,也就当时隐忍不发,还显得聪明点儿。”
“能行么?”元德急忙问道。
“就这么着吧,叫他们把银子还了,回头慢慢儿收拾呗。”阿眸打了一个打哈欠说道。
才在车上吃了点儿点心,有点儿困了。
元德瞪着眼睛看着自家婶子拿手胡噜了一下耳朵,挠了挠小脸蛋儿。
想到宫中那只还在睡得喷香的胖猫仔儿,元德扯了扯嘴唇,扶了扶阿眸低声道,“您困了?”
“还行吧。”
见这位说着还行,眼睛都耷拉下来了,往正中一个极大的软榻蜷缩成了一团,元德咳了一声,与兄长极元智递了一个眼神这才退出来,就见元湛正从屋里出来,急忙作揖之后说道,“王叔说得对,婶子果然处事更温和些。”
那种闹得满城风雨圣寿前不定的,不如眼前的和风细雨秋后算账。
“如此,你们去吧,好好儿办。”元湛目光落在了阿眸的身上,敛目淡淡地说道。
“各地抚督宗室入京……”元德迟疑地看了看元湛,见元湛目光冷淡地看着自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轻声说道,“往宫中拜见的不是一个两个,前儿宋尚书的事儿……”宋尚书叫人阴了一把,倒霉儿子带着自家庶妹的一家子往京中来,象王太妃就此翻脸的事儿,还在眼前呢。
“是谁?”元湛目光落在远处,语气冷淡地问道。
又没有阴王爷,管他屁事!
只是想到宋尚书与自己卖了的那个好儿,他还是没有叫元德闭嘴。
“是二伯。”元德低眉顺眼地说道。
“谁?!”
“二伯。”元德不说话了,元恕就在一旁低声说道。
这里头说的,自然是元湛那名义上死掉,其实在个小山沟子里头快乐生活的二皇子了,因这个皇子,弱水家的永定伯府是倒了血霉的,然而想到那个便宜二哥从来都不是心机深沉背地里捅刀子的,元湛便皱了皱眉头。
他死鬼二哥是个聪明人,不应该在皇帝地位稳固的时候生出这样的事端来,不是自己找死么。
挑唆朝臣与宗室不和,这事儿不小。
元德嘴唇动了动,低声嘀咕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