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一听就觉得耳熟,又不知道哪儿熟,
“这名好,一听就有北方的豪迈!就可惜我孤陋寡闻啊,实在没听过。”
“来都来了,姐给你讲个故事啊?”
一听这话,九幽哪忍心拒绝!蹭的往石桌面前的、小石凳上一坐,跟弹琴的丫头面对面了。
“恭敬不如从命,兄弟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只见那位美艳的姐姐,大眼微垂,把手里的箫扔在指尖把玩,翻着漂亮的花,掌心玩物一样。
“当年突厥国可汗有个小女儿,从小就拉弓如满月、骑射更不输于汉子,因而最得可汗心;皇女本想长大后,招赘个草原上最勇猛的汉子,后来却喜欢上了养狼为兵的少年……那是个有着一半汉人血统的俊俏少年,他会一身中原武功,总是能跟皇女打个平手;少年母亲本是中原来的女官,他自小就熟读兵法诗书,写得一手好诗歌,又会吹箫奏乐,是突厥汗国少有的奇才……”
这姐姐讲故事那叫一个投入,自己都美滋滋的笑了,竟然春光明媚,
忽然她又不笑了,连眉毛都诉说着她的忧伤。
“可是,可汗却为了能和中原大国交好,竟然让才十二岁的皇女远嫁中原去和亲……生生拆散了俩人,更因为少年是柔然的亡国奴,是姓郁久闾的孩子,皇女就带着情郎跑,但是草原虽大,哪里不都是突厥的地盘吗?后来可汗以他的母亲做要挟,把少年驱逐出境,然后逼公主去远嫁和亲……这首歌曲,就是部落送别公主和亲时,所做的啊。”
九幽觉得这故事耳熟,又挺新鲜,顺口问了句,“那后来呢?这皇女应该是当今大周皇后,那男的后来怎么样了?”
“听说在给与周国为敌的将军,做军师。”
听了半天故事,侯爷这才抬眼看对面的姐姐,“那大姐您是咋知道的啊?坐着半天忘问了,我冒昧的问一下,大姐您是哪位娘娘啊?”
这姐姐一听,就直瞪眉毛!
“难道在宫里的女人,都得是皇帝的娘娘?”
“不是不是……您看,我这不是冒昧的问一句嘛……”
“阿史那瞳婀和郁久闾牧歌,这是漠北人尽皆知的故事,没什么稀奇的。……而这歌曲的由来,其实是皇后娘娘与我说的。”
九幽一听‘郁久闾牧歌’,着实吓得!从石凳上站起来了!高长恭从来没跟她说过,牧歌不姓牧,而是柔然国姓郁久闾啊!
当年的柔然被突厥所灭,那突厥可汗怎么可能同意这俩人!
“那…您是谁啊?”
“我是皇后的老家姐妹,陪嫁,贱名恐污侯爷尊耳。”
她突然拿官腔说话,九幽顿时怂了……“您怎知本侯?”
她眸光疏离,淡淡道,“昨天侯爷穿一身侯爵华服淋雨,送伞的是我还伞的是你。……侯爷,深宫院落,你我本不该交集,若被人见了传扬出去,损我清誉是小,损侯爷名节是大!侯爷还请回吧。”
东道主都送客了,九幽也不好赖着,只好施以一礼作别:“叨扰姑娘了,本侯这就告退。”
她点了头,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