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各色衣着的官兵凑进来看,仔细端详,然后诧异的抬头看她:
“画的不错,你是茅山老道吧?”
“你还茅坑呢!!”
九幽不解的翻过来瞅,才发现拿反了,白玉刻的镀金字都跟鬼画符似的……
她赶忙调正道再给他们看,轻咳了声
“这才是皇上御赐,君侯受封岐阳的信令!”
白玉璧镀金字,下面还刻着皇上‘天和’年号的红戳,这回门口官兵齐刷刷半跪,抱拳行礼、连城门楼上的官兵都连带着行礼了,
“卑职等——参见君侯!”
“见得信物便好,众将士无需多礼了,快请起…”
“哎呀君侯……君侯这是微服私访来了?”
“咳吭!然也!经过考证,你们不卑不亢恪尽职守,本侯很是欣慰,没事了,本侯走了,你们继续干!”
“恭送侯爷!”
等白衣少年骑上大黑马,微服私访的小侯爷绝尘而去……门口的几个大哥,才后知后觉,“君侯是不是带了个人?”
“对啊!刚才那男的呢?”
“跑不了跑不了,咱们都在这守着呢,肯定是跟君侯回去了!”
“对对对!咱们几个得打起精神,兴许一会儿还有微服私访的呢……”
……
下午骑马出去一趟,什么都没干成,倒是送走个斗篷怪人。
九幽一回府,先是把马牵到马厩喂了喂,更觉心事重重。
他怪她贪恋权势富贵,可是她又能如何……如果不臣服权势,她又有什么能力去庇护他?
这条路,从她选择踩着身世的捷径开始,就无法回头,成则封王拜将,败则万人唾骂。
卧薪尝胆认贼作父,装疯卖傻扮猪吃虎……一旦装个清醒人了,就是功亏一篑,万劫不复。
……
才是下午,天就黑的跟晚上一样。
九幽打着油纸伞从马厩回来,路过烟雨阁,隔着窗就看见里头灯烛通明,还有小孩子的牙牙语语。
她将油纸伞收好、置于廊下倒立着,便独自进门去,将一帘滂沱雨隔在门外。
屋里、雪衣墨发的小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案后,小手握着紫毫、笨拙的在纸上描画。
九幽走近去看,这孩子照着旁边儿一张纸,看一眼写一眼,
“小七,你在做什么?”
小孩子抬起水汪汪的大眼,小嘴粉嘟嘟:“侯爷!您回来啦?……小七在临摹哥哥写的字呀!侯爷快看,哥哥的诗句写的可好了呢!”
九幽弯下腰、凑近过去看:
君不见长安,长安在日边;日边已眼前,眼前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