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威胁的话,从她嘴里轻飘飘的说出来,竟然有些轻佻的意味儿。可他见过,这看似散漫的小侯爷,骨子里的威慑正派使她一开口就是“放肆!”
说完不咸不淡的两句话之后,女侯爷就离了他身,跨步站直,手速极快的收刀入鞘。
她巴掌大的小脸儿微扬,这才将浓长的眼睫掀开,折出琥珀般锐利的眸光——她那凌厉冰冷淡眼神,与她美艳又略显稚气的长相不符,却与她的行事作风很符。
站在那的斗篷男子,拿护指去抚自己喉结上的勒痕,有些冰凉的刺痛。
他同时又侧过身,看着女侯爷腰杆挺拔的细挑身形,她腰间还挎着暗红的三尺长剑。可这少女的身形,长袍挎剑,身板儿幼态未褪却硬装彪悍,更像是小孩子披上了大人的盔甲,略显滑稽又倔强,却毫不违和。
她的大黑马正拴在巷口木桩上,披着流苏金鞍,瞪一双猩红双目,颈上鬃毛迎风招展、还仰仗身高拿鼻孔冲人。
他心道——和它主人一个脾气!真是什么样人骑什么马!
只见她侧身站于马前,阳光透了她的侧脸打过来,轮廓极流畅却不阴柔…她一刀划开缰绳,又寒光一闪、收刀入手腕上绑的鞘……如一柄秀气的剑般矫健的翻上马,就扬长而去。
看着像仗剑走天涯的人,连剑都没出。
金护指还捏着虎皮布片,刚才被女侯爷堵住的事,好似梦幻。
他从腕上捏出两粒磁火珠,一捻便燃起了火球……就用这火,把布料放上烧,烧成了灰,这才两指一捻,连灰沫都被风吹走。
“哼,自以为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