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边,九幽狠心憋回了眼泪,装作不明:
“……我与兰陵王是有过私交,皇上不也如此么!”
“皇上与他不过是患难之遇,你与他就是夫妇情分!”
“什么歪理!怎么不说宇文邕跟他高长恭是夫妇呢!”
“什么胡话!两个男人怎能称夫妇!”
这位老当益壮的权臣,也不屑和她翻弄嘴皮子了,深呼了口气,迈向前一步,刚好踩住地上的黑袍一角。
两人相距不离三尺,面对面却像鹫鹰瞅着小家雀。
“独孤如愿是谋逆反贼,独孤——九幽你就是男人生的妖孽!你欺君犯上,蛊惑孤的儿子乾嘉被你策反,你就是祸国殃民的来报复,就是在离间宇文家!”
四目相对,这双鹫凤眼漆黑炽亮,贪婪鄙蔑,跟毒蛇吐信一样,她忽而浑身猛地一震!
宇文护的眼神,简直就像是最利的剑锋,那种洞悉一切般的,傲慢睥睨,仿佛能透穿过她心底所有的隐密,撕开层层叠叠的伤疤,所有她背负的荣辱与不堪,都无处遁形,九幽只能狼狈的迎着他的目光。
可他的眼神——那两世为人般的恨意,更像是透过她在恨独孤如愿,甚至还有独孤如意。
九幽恍然醒悟。她这是被当靶子了,她又瞬间镇定回来,小心周旋试探:
“独孤九幽?那不是你死对头的儿子吗!我不认得也听过!那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