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循声找去,只见临水岸边的草地上,坐着一抹白。
被苍绿色慌乱草木围在了中间,中间这人真是白,雪发雪衣,月华如雪,照洒在他背上,九幽站在他身后……只觉恍然如梦。
真怕他突然蹦起来,头顶月光石,身穿苗银孔雀裙,手握葫芦丝,肩挎象脚鼓,连吹带跳的…给她来一段儿跳月南疆舞。可九幽记得他是西域、弱水那边儿的人,必然不懂南疆巫蛊寨那些风俗。而且那种事,只有大智若蠢的独孤九冥才会干。
那天在马府门前,他说自己不愿当独孤九冥的替身,东施效颦……可九幽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独占欲强,不愿将这瓢弱水抛回河流,再被别人攫取品尝。
正迎风淌泪的男子,不曾转过头,只是女侯爷倾身走近了。
她近了看,男子的目光,空寂的看着对岸,脸上不带一丝笑纹,眼中倒是泪光闪闪。
她伸出手去…轻轻覆上了,男子圆嫩的脸颊。
意外的是,他只是刹时一惊、黑润的双眸骤瞪、着看她,就像两只水洗的野葡萄,却未有杀意。
“小白狼,你在哭什么?”
九幽突然发现,这兄弟的脸蛋,掐起来真好玩。肉乎又紧实,具有与其煞气截然相反的幼态。
男子黝黑明亮的双眼,看着她。
他眼前,又是这个人。
他心里很难受,面对她时,他总是很复杂的心难受。
七杀目光一撇,看向水面,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