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那是哄小孩儿呢,你别信。你也不要说什么信仰的话,高长恭也说我是他的信仰……”
她话未说完,男人便低声打断:
“知道了。朕不想听那个词,朕虽不是丑女东施,可也有羞耻心,朕最丑陋的模样都被你们看了,朕过不去那个坎儿。朕这只癞蛤蟆,也想拥有兰陵王……那种炽热般配的爱情。”
想到与兰陵王有关的‘色是刮骨钢刀’,而自己今时今日,自愿赴美人局,她咧嘴笑了声,眸里灿星夺目,颇具少年的鲜活感,
“嚯…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真喜欢兰陵王呢。我觉得你和兰陵王就挺般配的,‘肃雍和鸣,先祖是听’嘛。”
“朕仰慕他,更嫉妒他,他远在齐国,你看不见他,怎就不能看看朕?……”
“皇上您清醒些。咱俩是仇家,咱俩上辈儿是世仇,是昏君奸臣,是皇叔和侄子,是鲜卑人和华胥人……唯独不可能有感情,幸亏我对你没什么感情,说断就能断。”
“你说狠话分明是让自己清醒,这般抗拒感情,你对朕无有好感,朕万万不信。”
“一丝好感在滔天恨意面前不值一提。皇上不是六艺不错么,《九章算术》没少学吧?俩人交朋友,做一件对对方好的事是加法,反之是减法,你算算你有多少好的地方够减的,你都成负数了,但是我出于礼貌,还得客客气气搭理你。”
“…朕不是不够锋利,只是对你收敛自己,朕认罪伏法,你不要跑,在朕目之所及就好…”
屋里的人絮絮叨叨,拿清泠笛声当伴奏配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