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守卫叩门声,“老爷,君侯来了。”
太宰这才将堂叔遗诏卷起,重新塞回挂画轴,密密的扣好,这才往旁边软椅上倚靠,“进。”
‘——吱嘎’一声推门而入的,是个身形高挑,穿白衣,冠束发的少年。
这少年迎着正当午的日光而来,脸色红润,满眼的笑,真是盛气明媚。
“咋了爹?找我啥事儿啊?”
从他抓走君隐,九幽就知道瞒不住了。
可是面子上,他没捅破,她也不敢问我师父怎么得罪你了。
归根结底,他就是想要君隐背上的东西,看这态度,他还没拿到。
她不敢提师父,不敢质问,只佯装不知。
太宰细一看,自己义子穿的还是,长安初见那身儿。
那黑眉大眼,浓艳五官,本来瞧着赏心悦目,现在越来越像个前朝女帝。
太宰一听她时不时冒出的龙泽口音,就绷不住想笑,可他又为她的虚以委蛇感到心寒,认杀父仇人为父,与扣押恩师的祸首打哑谜,她得是何等的沉得住气啊。
“你倒谨慎,闭口不谈为求自保。……阿蛟也别站着了,进来说吧。”
九幽进了正堂门,觉得这义父家布局,可比她家正派多了,进了门就是正厅,她一眼就瞧见、倚着火狐裘软椅的老太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