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有感而发觉得当讲,虽是血淋淋的刺骨,可也是肺腑之言,阿蛟莫怕。”
小义子抬袖作请,唇弯眼笑:
“义父请讲。”
“你最好走的路,是利用色相蛊惑众生,周旋于权贵之间,跟女人斗,靠征服男人夺得权势。醉纸迷金极尽享乐,祸国殃民。
你最难的路,是跟男人斗,受男人的累,从男人身上抢尊位,但那每一步,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成则奉旨为尊,权色在御,退则万劫不复。”
小义女听罢,依旧乖顺的跪坐在他面前,眼睫轻垂,蹙眉思索过后,轻缓道:
“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自小就被告诫督促,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但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
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成为男人的附庸,乖顺柔弱,供他们取乐,激发统治欲才好。”
太宰忍不住垂眼去瞧这孩子,她梳个利索的马尾,额前只有碎发,粗糙的甚至比不过魏晋男子,可是这长相气度……雌雄同体,又偏英气。
“你小小年纪……想的倒是透彻入骨。”
孩子抬起脸儿来,黄褐色的瞳子泛着、宛如晶石般的剔透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