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于榻上的细瘦男子,手上拿着小瓷瓶的药,一看那躲里屋的男子都出来了,便托着扣了黄金面具的腮,眼神带笑的、瞅着他从里屋一步步走出。
九冥放下了手里的药瓶,拍了拍身边儿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剥皮刺猬似的男人趴在榻上,腰下盖着黑衣,闻声也抬起下巴来看他。
渡弱拢了拢自己及膝的寝衣,遮严实了底下细白的双腿,尴尬的颦眉,
“裤子洗了之后没穿的,刚才侯爷过来,我都没敢出屋。”
扣着金盔的九冥就漏了一双琥珀凤眸,总是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倒是君隐师父有些耿直,他承继了苍墨全部的记忆,对渡弱跟自己徒弟的事儿…是心明镜似的,便忍不住慈祥的点破:
“你莫要因苍墨的事而心怀芥蒂,我做不了师徒乱道,你别因此疏离了她……若是在她面前突然改成了‘侯爷’,怕是她心里会更慌。”
“君先生说哪的话啊?我又不是嫉妒你们师徒情深。再说,我也不用当面跟她说话了,烦劳二位帮我告个别,多谢她这些天的收留。”
……
睡前吃晚饭,厨子还真把白天、宫里送来的给做了。
侯爷刚入座,适才发现他不仅穿着那身、苏绣的云锦黑衫,还披个黑披衣,大晚上的,他这副黑白分明的装扮,着实吓了九幽一跳!
他满头黑发垂散肩头,只拿银丝绞花的发箍扣着,映着一张细嫩白净的脸,从温柔似水变成阴郁美人了。
“你今天受啥刺激了?戴孝报丧的,心情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