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转身,低头对里头恩师用膳的方位,弯腰鞠躬,一躬倒底。
是对自己乖张肆意的拜别,是对自己罔顾人伦的拜别。
过去的时光并非错付,可若荒唐度日,醉生梦死,才真是错付了这条命。
自己是要干大事的人,先谋生,再谋爱。
……
九幽没在烟雨阁睡的,而是在鸣鸾宫待了一夜。
她沾了独孤九冥的床就困,独孤九冥一见她睡了……就给她外衣鞋袜脱了,盖上薄被,还特意连她脸都盖上了,这才自己出了门,去找君隐。
鸣鸾宫占据南天,采光极好,一早鸡鸣候旦,破晓落彻于窗。
九幽万分舍不得君隐,遂早早起了,生怕他偷偷的走,再见不到临别一面。
她做了整宿的梦,似真似幻,美噩交织,梦里这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呼吸都费劲了,醒来才发现…呼吸不畅的主要原因,是脸上的被子。
大早上露水刚干,九幽以为她够早了,一推开承欢阁的门,独孤九冥正跟君隐对坐着,饮茶水,君隐一身质地薄软的白衣,身上毫无花纹装点,一头墨发黑的像绸缎,只被一根贴金的翡翠簪子挽住。
君隐神色淡漠,但那眉眼之间、流光俊朗,着实耐看。
独孤九冥嘬了口茶水,便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黄金面盔扣在脸上。
“就等你了,走吧,去金宫后门,接应的人在后山。”
九幽点头,直奔君隐!
“师父!你要保重。”
小徒弟伸手要扶起他,君隐很倔,夺身就拒绝了,“别乱动,我身上有伤,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