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问清楚。”
“巫皇在底下,蛊皇已不是活人了,你此去多危险啊!”
“你觉得危险,可那是我相处了十多年的义母,我独孤九冥的事,你鞭不及腹。”
“你……何时回来?”
“你最好当我死了。也许三年五载,也许拖家带口。”
“不行!我不让你去!”
“呵,你拦得住吗?”
他突然用这种、冷厉漠然的眼神望着她,锋利又带有一丝轻蔑,简直是拿眼刀在凌迟她的心。
独孤九冥从前就像是她的羽翼,保护神,他在时她无所畏惧,觉得世上无不可成之事,但他在家并不耽误她不着家,她浪归浪,却没想甩开他。
而今他离开了,他本就不是她身上长出来的羽翼,他对她的守护是恩赐,可九幽觉得难以接受。他已成了她的心头肉,此时被从心头割舍下去,前途未卜,归期无定。
从此山高水远,她彻彻底底是一个人,被迫与如梦似幻的过去割断,唯有顺着朝廷晦暗的独木桥,一条路走到黑。
即便她眼睫毛都是湿的,她也咬着下唇,没说出一句阻拦他的话。
俩人一直这样四目相对着,独孤九冥只怕下一瞬间,自己便受不得她这可怜样而心软,而失去远行的勇气了。
——只听一声:“独孤九冥!”
兄妹俩的绝情对望,才戛然而止。
几个人齐刷刷闻声望去,倒把走过来的男子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