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想翻身,也要看我给不给机会,也要掂量掂量玩不玩得起。”
“这倒对,你是女帝遗孤,虽女扮男装,可到底是侯爵之身。他若与你近身打斗,许是难达上风,便故作镇定从了你也说不定。”
“那我欠他的倒越来越多了。”
“别想着你欠他,你怎知他不是记着账,等一朝得势,找个这种机会从你身上讨回来呢?”
她看着振翅飞走的鹰隼,翻飞于翠柏苍山间,只觉索然寡味。
明知自己此去凶多吉少,可她没有退路,已破釜沉舟,连保命的嬮妲刀都送了出去,去乞求一个嵌入了自己生命的人,能回心转意。
“这芸芸众生各有愁苦,我感怀天下黎民,却同情不过来,可怜不完。连自己的路都看不清,哪有本事去心疼别人。”
“如此看来,你若得势,也会是个为民生为民死的玄帝。”
“我不会重蹈覆辙,我从根上就坏透了,宁背负有辱门风,也要自私自利,自顾今生。”
……
舞媚娘一早便被官兵造访。
当天即停业,外客不许进,里面的主儿全禁行出屋。以及楼里管事的,都被黑衣软甲的虎贲军给制住了。
舞媚楼大厅,鸨爹鸨哥儿们,在泛着冷光的、刀枪剑戟底下,瑟瑟发抖,
保不住这些尖兵利器,哪个一不留神…就戳花了他们的皮肉。
而在他们面前,凤翔县岐阳郡、蒲谷乡女乡长等人,也同样瘫坐在地上打颤。
只因为这些持有武器的人,身带卫国公调令,都是岐山守城军,为首的是长安城天子六率中、负责护驾行走的虎贲军。
直到日头高挂,舞媚又浩浩荡荡,迎来好几个贵气逼人达官贵人,光身后跟的随从禁卫军,就快把大厅站满了。
鸨爹只远远的抬头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