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后,她去拽他垂在身侧、宽袖里的手,男人手掌宽薄,指头修长的比竹节还细。
往他腕上摸去,还是套了个冷凉的镯子。
女侯爷抬眼,是少年人的笑貌明艳,面对她的宇文邕冷着脸,也不阻止她,任她把他两只手腕,都摸个遍。
“怎么又戴起这个东西了?”
“不许朕睹物思人么?”
九幽也很不好意思,松了他的手,笑吟吟的道,“锦红镯子很贵气,和陛下很般配。”
陛下把袖子撂下,遮住了腕上的红镯,忽然一抬大袖扶住桌案,他豁然俯身凑过去,隔着冕旒摇晃的珠串,与她四目相对。
那双漆黑凤眸直勾勾盯着她,勾人的幼嫩红唇轻吐、缓缓道,“今太后是先帝的妾,朕是庶出,可朕的儿子不是;即便赟儿的生母只是通房,朕也让她做过皇后,让赟儿是嫡出。皇妻可懂?”
小妻主眨了眨眼,一时语塞,还未说话,面前的皇叔便坐了回去,眼神恢复了冷戾,扯唇冷笑了声,“朕已是一国之君,再无人能夺嫡夺宠。”
即便他嚣张跋扈,她也愿意给他继续煽风点火。于是小妻主豁然起身,手扶桌案,整张脸都凑近他的冕旒,直视他道:
“我的皇叔是天神,应以最高礼仪迎娶。即便我们的关系上不得明面,私下里,你也是最尊贵般配的,嫡夫正宫。”
皇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蹙眉头,微偏过脸,哼了声:“到了封浮华面前,只怕你又装作与朕疏远。只要你一碗水往平处端,再多偏爱朕些,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