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她,她便自己道,“汉代张京兆伉俪情深,因妻子额角有伤画不好眉,张京兆便每早先给妻子化眉,这事儿被人搁朝廷上弹劾了,他就跟皇上说,夫妻间的闺房情趣可不止画眉……皇叔!昨夜光顾着在你身上画‘蝇头狂草’了…本京兆给你画画眉怎么样啊?”
皇上刚把朝服换下,又穿了对襟的漆黑绣龙披金常服,头戴嵌了颗墨玉的小金龙冠。此时正坐上榻沿,把手臂搁在桌案上,拿起了《象经》。
鲜卑男人将浓密卷翘的眼睫垂着,根本不理会女京兆,九幽干脆擒住他瘦削的下巴,逼迫他转头来。
姑娘不甘的冲着他脸吼!“皇叔!”
鲜卑男人漆黑的凤眸幽幽,他闷声道:“今日无早膳,你是京兆尹,总有人请客。”
“我想给你画眉,再走。”
“朕眉黑。”
九幽不待他拒绝,掏出从宫女那要来的眉墨,“我先练练手,你要是不喜欢,一会儿就擦了。”
见她真上手来了,他连忙抬袖一挡、“额…朕也要见人!”
“皇叔!”
在他幽怨的眼神中,九幽笔墨勾抹,拿写字画画那股劲儿来,却也不敢过足画家瘾,只敢轻轻描摹了。最后画出的长眉入鬓半面妆,衬着他美艳的双凤眼,半是清冷绝俊,半是妖艳邪媚,不伦不类甚是妖娆。
他闻言震怒,怒了句,“看你表情就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