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儿…长兄只信你,江山在长兄手里,未让黎民享乐,你定要做个中兴明君……让这文武群臣尽数辅佐你,不可让国印……落入宇文护之手!”
他登基那年,年方十七岁,四面楚歌,无有兄弟辅佐父母庇佑,一个人,立于刀山火海之上,如履薄冰。
十年韬光养晦,内敛锋芒,都是羽翼不丰。
他从来稳如磐石,步步为营,却从黄陂城外,有个人不止掌控不住,还会拨乱他的棋盘了。
从九龙塔那夜臣服,便注定了……不可掌控的不止她,连自己都无法阻止了。
明知是错,也不肯回头,更怕错失。
所以他是自己寻死,不管不顾的飞蛾扑火,宁背世人唾恨。
哪管明日是不是群臣造反。
哪管明日是不是阴阳两隔。
哪管明日!
……
晨早,陛下尚迷迷糊糊的睡意昏沉,便被内监唤起来上早朝。
皇上下榻时冷不防,一脚踩上个!叽叽呱呱吵叫的癞蛤蟆!
宇文邕骤然惊得浑身起激灵,猛然间睡意全无,慌忙无措中一抖腿——又踩一脚!这回可好,那蛤蟆也就刚开始呱呱叫出两声,现在死相贼惨,被踩稀碎,黏黏糊糊沾了皇上一脚丫子。
宇文邕虽然泛恶心,一看织绣地毯上血肉模糊的一滩,也挺吓人,癞蛤蟆呱呱两声变成肉酱,也就不吵了,他忍了。
皇上拿软巾擦了脚丫子,便喊内监进来给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