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宇文直,只在其鬓角编了几条小辫儿,但都总揽到了束起的马尾里。配以他天生的浓艳五官、张扬皮相,英气又邪异。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那小辫儿都是他自己编的,手艺又快又精巧;他早晨还想给她编来着,九幽嫌不合规矩,便拒绝了。
泾渭分明之意,她一见就明悟了。
“六叔又在劝我?可我已经和他划清界限,分道扬镳了,还真要他昭告天下才算?”
“我只是说这件事,我看你可怜才说的,天子之爱,顶多封你个嫔妃,你就算做妖妃也要看臣民允不允许。而今你义父扶持你,为你向群臣天子、在求‘丹书铁券’庇佑,他希望你拥有自己的势力,自己就是名门望族,不必攀附贵婿。甚至想为你做女侯爷而铺路……做山阴公主不比做痴情弃妃来的痛快?”
“我懂六叔所言,我不是正在做么。”
“可皇兄怕不这么想,男人嘛,我也能理解皇兄,就是担心你这小可怜儿啊。但愿在他始乱终弃,自食其言时,你能别太悲惨,安心过你的日子便罢。”
“我知道了,多谢六叔。”
天和五年秋。
今年的八月,临近仲秋,居然仍旧多雨。这段时日,不止京畿雨气弥漫,乃至全国各地的大型河流沿段,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溃坝。
而渭河大水的溃坝,相较一路走来所见的其他地方,冲毁程度并不大,但宇文直见状,很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