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患,又是孩子,本无多大点事儿,不必跟我道歉。”
——俩人快马跑到云阳县,想先去药店,买缓解腹痛的药,再备上止泻药,进门时瞧见医馆门口写着: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上无疾苦。
九幽还觉得挺新奇呢。
宇文直眯眼,打量了半天楹联,道,“再买些巴豆粉,看山上谁不爽,就给谁拌饭里。”
“……没瞧出来,六叔你挺坏啊?你这脾气真有趣。”
他下巴一扬,薄唇扯出个得意的笑,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九幽猛然发现,虽然他下巴稍青,影响了两分俊美,但仍旧明艳夺目、晃人眼睛。虽然皇叔和六叔是一母同胞,但俩人不止长相一冷艳一热烈,气度一沉稳一张扬,脾气也是,一内敛一欢脱。
这大抵就是自幼寄人篱下,十七岁登基、十年龙椅生涯的宇文邕;与自幼随性放养,受宠长大的宇文直的区别。
等她在医馆,服下了煎好的药,宇文直非要等腹痛缓解后,才肯让她走出医馆。
而俩人等药力作效的间隙,谈及他胡子茬儿扎手时,宇文直忽然扭头问一旁的小医童,
“在下与小兄弟一见如故,小兄弟如此下巴光滑无须,不知用的什么剃刀?”
把小医童吓了一跳,磕磕巴巴、说自己还没长胡子。
但他说师父有剃刀,便准备了一应器具送至客厅,被姑娘眼瞧着、他如何剃须的。
九幽当时只觉有趣,她除了小时候看父亲和师父剃须,长大后见到的男人,要么还未到长胡子的年纪,要么就是蓄须长髯。
他这般俊美的男子,从青须到面白如旧,简直举手投足间都自成风雅。只是这位端庄优雅的六皇叔,渐渐红了双颊,还骤然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