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抬起眼睫,琥珀眼仁愈见褐色:“不是说问正事吗?你们除了男女之间那些事,不会问旁的了?”
天禄嗤地一笑,“小丫头还挺有主见呢。”
“汉孔融,四岁就懂让梨逊之礼。黄香九岁温席奉亲;秦甘罗十二岁有宰相之才。吴周瑜一十三岁拜为水军都督,统带千军万马,执掌六郡八十一州之兵权,我这岁数了,若还跟寻常人一样昏庸懦弱,也不配为华胥女子。”
此番高谈阔论,连一旁的窃玉老妪都大为震撼,不禁挑大拇哥:“从前只道小皇女武德充沛,原来你还读了不少书!”
六叔则不屑一笑:“这算读什么书了?这典故不都我讲的嘛?”
他扭头瞅了瞅她,啧啧道,“看来你看什么书,都不如看你六叔啊。”
小侄女一脸恭敬,微微颌首,“别一副小人得志的,就老当家给那书,我敢不看书去看你吗?”
宇文直:“……”
天禄清咳了几声,沉嗓继续下一话题:“宇文护栽培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即便你拿了丹书铁券,恢复女儿身,你在京城能站稳吗?天下人可会信你?”
“他栽培我是因杀不了我,同时我也杀不了他,他想让我里外不是人,只能牢牢依附于他。我正在努力站稳,至于天下人信不信我,那要看我怎么积攒民心。”
“如何积攒?”
“来时我瞧见,世家大族发国难财,华胥遗老孤臣倾家荡产济世救民;听说你们在外赌与我的输赢了?赔率多少?”
“一边倒,一赔二十。”
“我要是赢了,那可赚大了。天禄祖师家底不少吧?先借我几万,回头咱俩对半分。”
三句话不到,遽然管他借钱!天禄祖师眉眼一抬,不置可否,“我家底一般,只有一间陋室,钱财只留够温饱,其余的都散给别人了,江湖财江湖散嘛。”
“反正都是江湖散,咱们各出五千两银,压我赢,迎来的钱,捐给京畿周边的灾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