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最后说了半天女帝遗孤,洛河王却也一眼不看小姑娘。
女帝遗孤呆呆看着,犹记得洛河王那双、凛冽又沧桑的黑眸。她好像听懂了、几个老前辈的对话,却又并未完全听懂。
一旁的宇文护见无人注意,便偷偷将杵在那的小姑娘,把膀子拽到身边,小声呵斥:“此乃元家的事儿,你往后站。”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坚毅,又微微怔愣,“这里可没有宇文家的事。”
年过半百的义父,骤然把眉头一横!“孤来此,便是掺合男人之间的事,你个小姑娘逞什么能耐!”
小义女仰脖儿,怒而直视他,只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宇文家如此瞧不起女人,难怪世人只怀念元家和女帝,太宰既知我是姑娘,不能担当大事,大可就此把我撵出长安!”
“孤是在保护你!这要是你亲爹今天在这儿,你瞧他骂不骂你好赖不分!”
“呵!太宰与我杀父之仇,我与太宰是仇人之女罢了。”
当朝太宰凤目阴鸷,颤抖着胡子嘶吼:“独孤九幽!!!”
义父女,杀父仇,这俩人三句话说不到、就呛火起来了,一老一少不顾处境的嘶吼,平白惹人侧目,却又在搅和浑了的氛围中,生出几分明朗来。
可当真被元规发觉,带阁众聚过来时,这老义父竟将大袖一挥、将小义女又重新,拉到身后自个儿护着。
如同惯性使然,此番举动,恍然让她想起了六皇叔,危难之间总会护着她……即便宇文家与她非亲非故,无恩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