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她如此刻薄,颇有提上裤子就忘,翻脸不认人的混账姿态,尤其是对她以后的规划,‘端庄贤淑’的要求,九幽也不生气,因为有今日这一闹,她彻底不爱他了,皇上伤她的心、也只是伤表面,她也不再在乎他的感受。
华胥姑娘缓缓敛去脸上楚楚,神态异常冷静沉着,“在男人眼里,好像女人就应该阴柔之美,温婉贤淑;可我自小学着木兰和母皇长大,我偏要让他们明白明白,女人也能威武阳刚,打的他们嗷嗷叫。”
毕竟并非头一次,跟他针锋相对了,她回怼反击的话游刃有余,毫不留情。
可她一双眼睛射出的锋利,却要面对两双高高在上、傲慢嘲讽的眼神。
仲秋的雨七零八落,忽然一袭风吹,将雨点儿兜头砸在了她脸上。
华胥姑娘却眼都未眨,仍语调从容、“从前我做天子外室,惹世人耻笑,而今我在此明明白白的说,如皇叔所言,不再染指龙榻,是我最后一件听从皇叔的事,此后只有叔侄君臣之分,陛下也别再狡辩多言了,我不想听。天虽阴雨朦胧,我却只觉豁然开朗,可算甩掉了陛下这个,懦弱无能,又心机深重的昏君了!”
诸葛连弩的一番话,她是真话假话掺半,但能让人一下就听出来,哪些是借着玩笑,说出心里话。
还嫌不够,华胥姑娘又补了句:“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不是深宫怨妇,没必要爱恨交织,求着帝王心。”
果然是年少气盛,华胥姑娘虽持着稳重,却说话句句戳人肺管子,毫不留情面。
当朝天子铁青着一张冰玉俊脸,似是有口难言,脸色阴鸷。
贵妃忽然道,“本宫曾与夫君做赌约,赌君侯这个……与本宫有几分相似的后生,能否放下华胥母尊的自尊,臣服于鲜卑男人,是本宫输了,没信过皇上的魅力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