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冥的视野,忽然被头顶暗沉下来的天色,和她近在眉睫的脸、所全部占据。
四目相投,白发男子骤然满脸凶狠,却对上眼神更狠戾的小姑娘。
他将慌忙中搭在她肩上的胳膊,转而勒紧她的颈子:“放下我!”
“天要黑了,你难道想去勾别的女人的魂么?别等我用强制手段。”
年少如她,已有了霸者的乖张恣意气焰。
洛北冥不怕黑夜来临,但突然有些……怕她撕下伪善的本来面目。
……因天色太晚,洛北冥不情不愿的,与她同乘一匹马,绕开京城去的冯翊。
渭城。
仲秋刚过,家家户户还未过团圆劲儿,这个傍渭水而建的小县城内,也有灯笼高悬,夜街酒肆热闹。
这红衣女侯爷牵着黑马,黑皮带的腰封,脚蹬一双黑底锦靴,步子迈的英姿昂扬,只留给他一个、稚嫩又挺拔的脊背,她那另一只手还握着他。
这姑娘直奔成衣铺,给他买了衣裳裤子,在屋内更衣间,就连吓唬带哄、微动武力的,逼他套上裤管儿。
因她选的铺子里最柔软贴肤的丝绸料子,宽松的大袖襦衣衫、细腿的胡裤,颜色又是平素常见的象牙白、石墨色,甚至连花纹都是中规中矩的,颇有严谨端庄的风格,他也没理由拒绝。
待他换上严实的衣裤,这姑娘拍着他细瘦修长的大腿,暗自点头:黑裤子更显他腰细腿长了。
华胥姑娘的动作和点头,分明不吝赞许,也被闷声整理衣带的洛北冥,尽收眼底。
女侯爷很满意,琥珀双眸噙着笑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