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离开,本座高兴尚且来不及,但本座并不想见到那小子。”
洛北冥几乎是瞬间恢复了漠然,不见一丝笑模样儿。他此刻便已失去,方才乖巧贴心的小妻主了。
——正午。
本以为是一个人在等她赴约,结果她瞧见灞桥上,飘着没脚的一片乌泱泱士兵……站在桥下,就不敢上前了。
当镜兵第六次出现,居然光明正大的,矗在京城外灞桥。九幽从偷摸看、到盯着那群不动的镜兵找寻,都未抓到独孤九冥的身影。
她甚至眼看着,镜兵忽然消失了!
镜兵临消失前,簇拥着一个白袍男人。九幽一看那熟悉的‘鬼舅舅’,便大着胆子跑上灞桥,质问他为何一个人回来,她兄长呢?他只冲自己凄然一笑,就平地消失了。
原来这镜兵与鬼舅舅,无非是幻象或者、已非血肉之躯的活人。
登时把孩子吓得毛骨悚然,脊梁骨顺着天灵盖儿冒凉风,脚底板都发凉。
惊恐万状过后,她又泄气的蹲在地上,几乎要委屈的哭出来。
她忍辱负重,试图感化洛北冥好几天,只被哥哥一个纸条就叫出来了,哥哥却在装神弄鬼吓唬她。
九幽最怕的,不是洛北冥与整个玄机阁,化尸为蛊;她最怕的是失去独孤九冥。哪怕他不是独孤九冥,他只是墨莲……那个在师父离开以后,充当姐姐陪她岁岁年年的墨莲。
这长安再繁华盛世,她也是游人而已,她从未在心底生根,只因无家,故而乐于不顾一切,去找独孤九冥的痕迹,去找君隐的线索。
随后有灞桥的守卫赶过来,问君侯是不是看到阴兵了?
九幽便将所见所感、添油加醋的跟守卫倾诉一通,她那种白日见鬼的委屈无助,令五大三粗的士卒都要动容。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