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隐斜睨一眼,“此画只交与天子。不过要在君某手刃仇敌以后。”
“……”
眼瞅着太宰咬牙恨齿,君隐旋身一转,望向那玄机阁主。
“元规,你屠我满门,勾结巫蛊,洗去君某记忆,可想到今日了?”
元规哈哈大笑,“若‘论功行赏’,岐凤营柱国大将军洛河王也逃脱不了。”
洛河王嗤笑,“真是奇了,不过二十年,怎么全天下对本王人人喊打?”
元规扭回身,忽然一挥手,便有手下摁了三首蛟座椅上的一个机关,地面突然凹陷一个圆洞,从中浮起一块黑斗篷,黑斗篷上裹了个蜷缩的白毛生物。
一眼发现了楼梯口站着,摁住剑鞘的白衣姑娘,她原本无所适从,见状就满眼惊恐的看过来。
元规抽出随身佩剑,指着地上不知死活的白毛,“这即是筹码。”
华胥姑娘都快疯了,“他还活着吗?”
元规横了她一眼,“毕竟是你捅了他一剑,孤已为他封住命脉,如果你们再胡搅蛮缠,孤便解开穴道,让他流血身亡!……那你看他的死,是怪在谁的头上?”
九幽哑然,“您镇定啊!”
君隐顺唇边冷冷一笑,“这算威胁?”
眼看君隐破空一剑砍过去,华胥姑娘瞪眼惊呼:“师父别!”
——说时迟那时快,本就离元规近的洛河王,只一抬手、便捻住他的剑刃!这俩人好像打过,又好像没打。
而后元规发现九幽不动声色的挪过来,他便一剑挑开滚金边的黑斗篷一角,露出白发错杂的下惨白的脸,又将剑尖,横在捂着伤口的洛北冥脖子上。
黑斗篷覆盖下,也掩不住他唇角暗红干涸的血迹,与被染红的几缕发尖。
“孤舍得义子,你若敢伤洛河王,就会让女帝遗孤哭死,也是她杀了洛北冥。”
九幽都要疯了,“元规你放开他!他可是你养育二十来年的义子啊!”
——晴空朗朗,白日之下。
似有人言:“紫微双生,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大同。”
她那一嗓子喊出来,似乎风云为之静止,九幽迈步的去奔向洛北冥,却陷入了黑暗。
眼前,是黑袍绣金龙的宇文邕忽然出现,却拿剑要砍她。
九幽哪有空与他打斗啊,着急推攘开他,“洛北冥呢?别拦我,他快死了!”
“双生子仅能活一个,怎非你死?”
“宇文邕你干什么!你要杀我吗?”
“朕要杀你之心并非一日两日了。”
她慌了神,到处去找自己的剑,黑暗里她忽然想起,刚才巫皇已经把她的剑给毁了!
“宇文邕!你滚回去!”
“放肆!不准直呼天子尊名,你最好认清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华胥玄帝之女!”
“你绝情至此,连身怀你骨肉的男人都杀,配为华胥族人吗?”
“我但凡再绝情一点,也不至于被你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