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手臂搭着她,酒气熏天,醉眼朦胧“行啊……回你家,我要和你喝的天昏地暗。”
“不行,我家面首会给我甩脸子。”
“那你回我家。”
九幽回头问,“他家多远?你们找车给他送回去。”
宇文直借着酒劲,就地撒泼……“我不回!我要小侄女陪我!你看我还不算小鸟依人吗?”
他像只老鹰!至少不是泰山压顶。
夜深,月小星繁,章台街柳岸飘香,一派旖旎风光。
俩人下了揽月楼没多远,就看见隔壁酒馆儿走来俩醉醺醺的公子,穿绸裹缎,着胡服编辫发,都喝的胡言乱语了,还“呦嗬!”一声。
“这不是六王和小侯爷吗?”
“六王说去逛窑子逃了酒桌,就为叔侄俩组团儿逛窑子啊?”
九幽也不认识那俩人,但眼熟的紧,估摸着是宇文直那个酒局上的朋友。
一旁的成将军连忙解释:“二位误会了,这是……”
六皇叔伸出了袖管儿里白洁的手臂,朝那俩兄弟挥了挥手,“滚!别打扰老子哄侄女儿。”
“……”
俩人愣了一下,酒都醒了,
“这小侯爷……骟啦?”
九幽当时恼了,扭头冲醉鬼呲牙,“你赶紧跟人解释!等我给你扔地下去是吧?”
她背上的宇文直挥手斥责,又命令成将军将兄弟俩轰走。
经这一闹,空荡荡的街上又多了几个人。九幽也看不出他是真醉假醉了,但是挺烦他的,“别借酒撒泼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你赶紧找个去处,等我给你扔地上呢?”
“你有哪门子家室?男未婚女未嫁,你怎就不解风情?”
他还没说完,捂嘴没捂住就吐了。
九幽感觉肩头一热,潮乎黏糊的,还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直接把她熏的几欲昏厥!
她差点哭了,“宇文直!你作死啊!”
烟花柳巷不夜地,大街上就被人吐了一身酒菜!九幽是真觉得丢人,就把男人往地下一扔,看到街尾有个酒幡,连忙让那仨人捞起揉着后腚喊疼的公爷,给这醉鬼弄到了酒肆里。
要了间能住的房,九幽连忙把男人扔给他的手下,自己去找人换衣服,擦洗身上了。
等她自己洗漱更衣又换完了,再回他那屋去看时,宇文直又吐了自己一身,都快干了!捂着一股味儿,他的手下居然苦口婆心的,在劝他脱脏衣裳呢……
这仨大男人就不能发个狠,摁住他帮他把脏衣裳换了啊?
给九幽气的,上去就把他脏衣裳给撕了,“宇文直你脱了!脏死你不算还恶心我!”
醉酒的鲜卑男子凤眼萎靡,修长的四肢都软趴趴的,柔弱异常,表情更是委委屈屈的!“我宽衣解带便是,你别这么凶……”
九幽胡乱把人给撕了,给他将衣服扔了一地,看着抱住肩膀瑟瑟发抖,流光的凤眼眼睑绯红湿润的宇文直,九幽心里直起鸡皮疙瘩,他哪还是老鹰啊?鹌鹑罢?
但她很清楚,他这些惊世骇俗之举所谓何求。故而并不上套、动心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