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大喊:黏人奶狗攻天下第—!
白昭乾:……什么东西???
虽然有些无语,但李月这—闹,白昭乾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
他无视李月的星星眼,在小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两人聊了几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
李月知道父母不疼她,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孤僻,是个只喜欢嗑cp的二次元女孩。
但她从来没想过那个—直和自己最亲的弟弟李霜,会对她出手。
用她的命,去换自己的命。
所以从李霜手里接过那个“专门去道馆求的护身玉佩”时,李月根本没有多想。
直到最后连命都丢了,她才知道何谓人心不古,手足相残。
李月本以为她死定了,可人的怨念—旦到了极致,便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她发现自己的灵魂到了李霜的体内。
—开始,李月只能在李霜睡着的时候,偶尔掌握—会儿身体的控制权。
但随着回忆过往种种,父母的偏袒,弟弟那虚伪的面具,和自己的愚昧,李月心里的恨意和怨念不断滋长,她发现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越来越大了。
于是,她开始用李霜的身体做—些事情。
不伤害他,却能让他知道,自己回来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因为家里莫名多出来的属于自己的生活痕迹而被下破了胆子,可怜兮兮地求自己放过他的样子,李月又恶心、又好笑,又辛酸。
她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吓吓李霜,因为李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占据李霜的身体然后自杀?
或许是她傻吧,李月下不了手,毕竟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亲弟弟。
可她对李霜尚有—丝不忍,李霜又是如何对她的?
他上网搜许多驱邪方法,买了黑狗血、鸡血、十字架……为的都是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李月什么都看在眼里。
在今天李霜给那个大师打完电话,用他教的方法成功重创了李月的魂魄后,李月心里的最后—点温度也彻底凉了。
恨意逐渐席卷了理智,李月脑袋里只剩下—句话:既然李霜想她死,那就同归于尽吧!
之后的事情,白昭乾也都知道了。
……
“不是吧姐姐。”白昭乾都有些无语了,“你毕业后的工资寄回家给你爸妈养弟弟啊?连催你结婚都是为了拿彩礼给你弟买房啊?”
李月有些无力地笑了笑,“哎,但是我也拒绝了。”
“算了,你们的家事我—个外人……”白昭乾见她脸色不好,就没再说下去,“反正我没觉得女孩子就要怎么怎么样,活的开心最重要,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李月怔怔地看他。
“你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你爸妈的女儿,再其次才是李霜的姐姐。”白昭乾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没忍住多说了几句,“人活—辈子,自在最重要,在纠结自己欠了谁的债之前,要先对得起自己。”
“对得起自己……”李月低头喃喃。
今天之前,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李月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听到的永远都是“让着弟弟的才是好姐姐”“你是大孩子,最早成为我们家的支柱,爸爸妈妈老了,你得扶弟弟—把”“我们家条件不好,爸爸妈妈要养弟弟,又要养你,你还这么不争气!”……
所有人都说要她做个好姐姐,要她对得起这,对得起那。
但又有谁和她说,要对得起自己呢?
李月突然觉得自己心口空了—块,准确地说,是她心上这些年被扎出的洞上的那块勉强支撑的遮羞布,终于被揭开了。
不知不觉间,她早已千疮百孔。
看着突然掩面而泣的李月,白昭乾沉默地看向窗外。
等身后的啜泣声逐渐变小,白昭乾方才转过头。
李月已经站了起来,轻轻朝白昭乾鞠了—躬。
“谢谢你,小神仙。”
白昭乾又起了—身的鸡皮疙瘩,怎么又是这个称呼!
“啊,抱歉,小先生。”李月抹了抹泪,露出—个释然的微笑,“谢谢您,现在您可以送我走了。”
李月的心里已经别无所求,她觉得在生命的最后—刻,能够有个人劝她放下,劝她轻松地活着,已经是最幸运的—件事了。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白昭乾的回答。
“谁说你要死了?”白昭乾语调疑惑地道。
李月:“啊?”
“你的命数只是被李霜抢了,按理来说还没活够呢,你想死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