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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水远之极为的谨慎,谁都会残害,唯独不会对老夫人下手。他心底比谁都明白,老夫人是他的依仗。而要除了水远之,必定要他与老夫人心生间隙。所以,她才会在水远之杀甄文泽的时候,在厨房那条路上等着他。那时候他必定怕事情会被她察觉,心神不宁,才容易从他身上拿到玉佩。

牧兰则是守在破院外,等着他走了,将甄文泽救下来,逼供。

待万事俱备后,她再让安插在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在老夫人起床时喝下的那杯茶水里,撒下巴豆粉。最后故意在糕点上放一些,敲晕了厨娘,把玉佩和破布放在厨娘的身旁,栽赃在水远之的身上。

“母亲,您身子不好,回去好生休养。”水清漪让绣橘将大夫人送回去,叮咛她日后出门,身旁要有人跟着。

送走了大夫人,水清漪转身去了前厅。

另一旁,萧老夫人深思熟虑后,对萧珮说道:“你白担心了,她倒也是有几分手段。”

萧珮心底‘咯噔’一下,她知晓祖母讨厌强势凌厉的人。而饶是她没有玩转过阴谋诡计,但是今日一出戏,倒像是清儿有备而来,等着水远之入瓮。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她知晓水清漪的为人。但是祖母以往不曾见过她,难免会有误会。急道:“祖母,您认都认了,切不可反水。您只见到清儿强势的一面,并没有见到她被至亲之人欺辱的时候。可不能以偏概全,这样对她不公平!”

萧老夫人颇为头疼:“臭丫头,希望她不辜负了你才是!”

萧珮嘀咕了一声,她才不会。

……

前厅,宴席被分隔两半,一边男眷,一边女眷。

忽而,丫鬟将屏风撤走,男眷与女眷坐在一起。

萧珮将萧老夫人安顿好,抬眼便瞧见屏风被扯开,目光落在角落里,坐在轮椅上的李亦尘身上,怔怔的出神。

萧老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脸一沉:“你还念着他?”

萧珮心里一慌,别开了头。缄默不语的坐在萧老夫人的身边,拢在袖中的手指骨泛白。心里头百感交集,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见到他。

虽然得知他进京的消息,但是这淬不及防的相遇,仍旧让她心头掀起了狂澜,久久不能够平静。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稀薄了起来,萧珮呼吸都困难,霍然起身,出了屋子。看着门前一株花树,团团簇簇堆叠成锦,在这烈日下,开得份外灼灼妖娆。

一年的相处,一年分别,他留在她心底的刻痕,丝毫没有消淡。反倒随着时光流逝,越加深刻。

耳畔传来‘咯吱咯吱’轮椅碾压枝木声,萧珮手指一紧,捏断一簇花团,鲜红的花枝自指缝中溢出。

手腕一紧,落入温暖宽厚的掌中,耳畔传来温润的声音,略有些苛责:“粗心大意。”扳开她的手,看到上面的残花。嘴角微抿,随即绽放一抹笑,似松了一口气。

萧珮听到他的关切声,心头涩涩,可是没有忘记他看向水清漪的目光。平和的表象下,波涛汹涌,极力的克制着某种情绪。

这样熟悉的目光,她岂会不知?

当年,她看着他的目光便是如此……

“好久不见。”萧珮转身,已经收敛好情绪。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袭墨色锦袍,阳光照耀下,修长的身影带着融融暖意。

李亦尘含笑道:“一年未见,你还是未变。”

“不稳重么?”萧珮笑了笑,捏紧了手指道:“为什么回来?”

李亦尘眸子里点点的笑意敛去,眸色渐浓如浓稠墨汁晕染。

“你说的可还做得数?”萧珮再次逼问。

李亦尘握着扶椅,缓缓坐直了身子,温润道:“珮儿,我找到了丢失的东西。”

萧珮心里燃起的希望,渐渐的湮灭,心凉如水。

果然,他食言了。

那一句‘若是再相见,你不曾嫁人,我便娶你’在耳畔激荡,让她的等待,在他方才那句‘我找到了丢失的东西’下,就是一个笑话。

一刻也不想停留,想要笑,却发现那么艰难。转身,匆匆的离开。

回到前厅,与水清漪迎面碰上。水清漪见萧珮红了眼圈,焦急的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珮避开水清漪的手,摇了摇头:“外面风大,细沙吹进了眼里。”看着水清漪,心里很难受。帝京那么大,为何他爱上的是她?塞外那么辽阔,为何自己偏生就遇见了李亦尘?

水清漪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外头的花树,静静的矗立在烈日下,纹丝不动。

“那你莫要乱走。”水清漪收回手,看着萧珮的背影,皱了皱眉。她方才有一瞬排斥自己,下意识的。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令她态度转变这么大?

转眸,便瞧见李亦尘推着轮椅进来,眸光微闪:“你方才可见到珮儿了?”

李亦尘颔首:“嗯,方才说了一会话。”

“说了些什么?她心情不好。”水清漪压根没有朝李亦尘认识萧珮的方向想,在她心里李亦尘一直生活在渔村。萧珮在京中,离开的两年在塞外,两人不可能碰见。

李亦尘一怔,温和的看向萧珮,轻声道:“许是我说话不中听,伤了她。”

水清漪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相对无言,静静的站在门口。

嘭!

酒杯砸碎的声音,引起二人看向主位,莫明言揪着水守正的衣襟,满面怒火的说道:“水守正,你赔我妹妹性命!”一拳落下,揍在水守正的脸颊上。

水守正吃了一拳,见众人齐齐望来,顿觉失了颜面,冷笑道:“不过是府上的一个贱妾!谋害侯府子嗣,要她一条命算是便宜了!”

莫明言对水守正的态度始料未及,当初他随口提一句,水守正极为的热忱。怎知莫贞儿一死,他态度倒是强硬了起来。冷笑一声:“她是你聘娶的贵妾。”

“贵妾亦是妾,难不成就高贵了?”水守正破罐子破摔,如今他也不是侯爷,侯府与他何干?如今一条贱妾的性命,也问罪到他头上,当真以为他好欺负?“饶是你莫家泼天富贵,也曾经卖女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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