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乔若潇关系不亲近,也有她的几分功劳。
知道了一切,他也就明白老夫人离间大房的关系,全是为二房步步筹谋。
而今,她想要将大房赶出去……阴冷的笑了几声:没门!
经历波折,他也彻底的醒悟,不管乔若潇如何,有她在他便能安宁度日。就算她对他没有感情,念在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孩子的父亲,也会善待他。过去,是他太过混账听信了奸人的挑拨离间,对她极为的苛刻,夫妻两落得个貌合神离。
怒气冲冲的去老夫的院子,半道上被长随拦住了:“老爷……不好了,二老爷去了夫人的院子里,让咱们大房搬出侯府!”
水守正满脸阴霾,折回了大夫人的院子里,果真里面传来水守义的声音:“大嫂,侯府的族规便是成年之后都要分府而立。母亲却是希望一家子不要四分五裂,和和睦睦的都住在一块儿。可如今不同,经过一场浩劫,二弟也自省了一番。日后倘若再出个差错,侯府里的人都会被一锅端,彻底的断了血脉,分开也有分开的好。更何况,侯府日渐不如过往,大侄女被休弃回府,侯府雪上加霜。旁人怕得罪了王府,只会越发远离了侯府。思来想去,便只有分府一试。”
大夫人气得咬紧了牙根,他话里之意便是因为清儿害得侯府险些满门抄斩,败坏了侯府的名声,所以不得已才开口提分府。
水守义瞧着大夫人脸色难看,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高隆的腹部上,暗忖最好是出个好歹。若是真的生下个儿子,就算将他们赶出侯府了,以乔若潇的手段,怕是也会借助镇国公府卷土重来。
“琪儿是侯爷,便只得请你们腾地儿。”水守义不容商量的说道。
“放你娘的屁!”水守正破口大骂,冲上来就揍了水守义一拳。
水守义吃痛得闷哼了一声,捂着眼角,面色扭曲。凶狠的瞪着水守正,被打破的眼角直抽搐,痛得他面色狰狞,指着水守正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滚!”水守正推搡了水守义,冷声道:“别忘了我是侯府的老侯爷,虽然在府中承袭给水远琪,朝廷那边却还没有正式造册登记。我要收回或者换人,不过一句话!”
水守义被水守正给唬住了,愤恨的瞪着他。
“好大的气性!”老夫人被芍药搀扶着进来,满脸寒霜的说道:“你教女无方,还有理了?她这个祸害险些让我们丧命,如今败尽门风,咱们走出去谁不是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你若不肯分家可以,立即和她断绝关系!”反正王府也靠不住了!
反正不是亲生的!水守正张口就要答应,脚背被大夫人用力辗踩了一下,闭了嘴。
“侯爷的出生素来便没有庶出的道理,老爷当了长远侯府二十年的侯爷……”
“你住口!”老夫人惊魂不定的看着乔若潇,那个‘庶出’二字,让她知晓乔若潇怕是知道了水守正的真正身世。若是她一意孤行的要分家,逼迫乔若潇与水清漪断绝关系,他们便要将那个贱人请旨抬为平妻,那是在打她的脸!
心中的恨意更甚,那个贱婢当真是死了也在作怪!
“我身子不适,便不招待母亲了。”乔若潇心中冷笑,老夫人在意脸面,却又时常做着不要脸的事儿。以镇国公府的声望,请旨抬水守正的亡母为平妻,追封诰命也不在话下。
老夫人不敢赌,当真抬了水守正的生母,过往的旧事都会被翻出来,她便会成为旁人的笑柄。饶是心中不甘,却不得按捺下。
水守义见老夫人走了,恶狠狠的瞪了水守正一眼,跟着离开。
“母亲,您怎得就轻易的妥协了?日后他们只会更加不惧你!”水守义不断的煽风点火,心中极为的懊恼,原以为攀上了权相,却没有想到权夜雪失去踪影,不知死活。却又得罪了原来的老丈人王尚书,王尚书成了重臣,儿子个个都身居要职,在京中冒出了头来。可惜得罪得狠了!
“我心中自有数!”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目光晦涩,忽而想到什么,笑道:“远之怕是要到了,你老泰山对咱们颇有些误会。王氏人已经不在了,可到底是留下了血脉。你领着孩子上门去赔罪,将原委道来,他定会原谅咱们。”
“母亲?”水守义颇为费解,明明是他们逼死了王氏,有何原委?
“王氏在何处摔断了腰?半身不遂,导致病情加重?”老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她已经忍不下大房了。何况,水守正的身世都暴露,更加没有做戏的必要!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兑现交易
水守义是急性子,拿定了主意,就去了城门口亲自接了水远之一同去王府。
守门的门仆瞧见是水守义,关上门跑着去向王亥通报。
王亥咬紧了牙,微笑的模样像极了捕食的饿狼,一旁的王珩心里直打突,不明白水守义怎得还敢来王府!
“父亲,不必理会。”王珩心里很疼惜大姐王氏,越恨水守义的无情无义。当初侯府落魄,是他们助侯府度过危难,最后为了攀上相府的大树,将大姐给逼死!
王亥眼中寒霜密布,分明是暴露至极。原先还顾念着王氏留下的两个孩子,可水远之的作为令他失望:“让他们等着。”
“是。”
王亥身边的长随出去告知门仆老爷的意思,转身进来,微眯着眼道:“老爷,依奴才拙见,水守义来向你投诚,借您的手修理了水守正那一支。”
王亥点了点头,侯府本就不景气,这一闹腾人人避而远之。水清漪看似被休回水府,但是她出嫁前的作为令水守义与老夫人生了惧意,生怕她再度兴风作浪。适才在她回府前,将这危难给终结。
王珩气定神闲的端着一杯茶水,冷笑道:“父亲,您莫要插手,交给儿子处理,定会给大姐报仇!”
秋季天气干燥,且变化多端。
不过转眼间,便下起了丝丝细雨。
水守义看着紧闭的大门,紧握着袖中的手。曾几何时,他被这样拒之门外过?倘若有求于他们,早早的甩袖走人。
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看着从到门口一直跪着的水远之,讥诮道:“起来!他们若将你当外甥,岂会将你关在门外?见都不见一下!”对王家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再怎么着他也还是王家的女婿!
王氏虽然是被他另娶气死,但他也是为了他们两个外甥的前途!就算他不娶旁人,王氏也熬不了多少天!
水远之一动不动,低垂着头,背脊挺直的跪着。
雨越下越大,仿佛天被捅了一个洞,倾盆而下。水守义心里越发的恼火,正打算走人。王家的门打开了,水守义赶忙换上了一副笑脸,看着站在门口的王珩,几步走了过去:“小舅子,你可算出来了。今日远之从寺庙回来,都不曾回府便赶来给你们赔罪。”
王珩看着水守义手中空空荡荡,嘴一勾,透着鄙薄。
水守义脸上的笑容一僵,空着的手很尴尬不知怎么摆放。索性低着头,拧干袖子的水。赔罪都会备着薄礼,可见他们的诚意不够。经过之前那一茬,水守义明白决计是不能错过这一次机会,否则得罪得只怕更狠了。讪笑道:“来的匆忙些,将备好的礼落下了。”
“水老爷为何事来赔罪?”王珩皱了皱眉,仿佛不记得了一样。
水守义眸光一闪,悲恸的说道:“为了夫人之事……”
“水老爷来错了地儿。”王珩指着相府的方向:“水老爷该去那儿才是。”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