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要退婚,他也会分文不取,那样定会留下个好名声,且他还有其他的用处。
如今,被他愚昧无知的母亲,一手摧毁了他所有的算计!
“冲儿……”陈夫人上前来想摸陈子冲的额头,看他可有烧坏脑子。这三成的家产,足以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摄政王去美言几句,将瑞敏公主娶回府,人财双收,天底下哪还有这等子的美事?他竟然要将东西给送走!
“立即退回去!”陈子冲不容置喙道。
陈夫人脸色一变,大呼小叫道:“你若敢将这些退回去,我今儿个碰死在你的面前。这门亲事本就是你退的,我不过是要点补偿,那也是为了你,何错之有?”
陈子冲额角青筋突突的跳动,看着不可理喻的陈夫人,气血翻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屋子里,禀报道:“郡主夜宿夜府。”
陈子冲脸色微变,匆匆离开。
……
夜府
挂在檐角的宫灯,冷风中摇摆飘荡,略显萧瑟。
而主院里却是一阵安详宁静,并不受寒风影响,暖意融融。
重重幔帐内,水清漪嘤咛一声,翻转身子,张开手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的睁开眼眸,水清漪有点缓不过神来。这一觉,来西越的时候有史以来睡得最为安稳,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幕已经黑暗了下来。水清漪睁开眼,一室的漆黑,看着重重垂落的帷幔,便知她已经不在玉漱斋。
水清漪缓缓的起身,摸了摸身子,衣裳整洁,不禁舒了一口气。想到白日里的那一幕,水清漪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因为知道误会了他,所以再也冷漠不起来。反而有些心疼他!
却也没有办法关怀他,与他举止亲密。
水清漪静静的坐了片刻,屋子里没有声响与呼吸声,水清漪想趁着长孙华锦来之前,先离开这里。
俨然忘记了,这里是长孙华锦的宅子,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避不开他的耳目。
仓促间,水清漪趿着鞋子走出内室,鞋子甩落,一个踉跄跌落一个微冷的怀抱中。头顶传来苛责声:“鞋子怎得不穿好便走?”
水清漪抬头,看着他眉头紧锁,布满了不悦。伸手将他推开,若不是他她又怎得会这么慌张?
“不会穿。”水清漪顶了回去。
长孙华锦听着她无赖的话语中隐带着一丝娇软,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她,无奈的叹道:“我不在你身边,怎么能放心得下,这般冒失。”
水清漪的心‘怦’的跳了一下,而后又落回了心底。抬手拒绝他将她抱回去,小声说道:“你送我回去,等下没有见到人,会着急。”
“我已经送了口信,天色已晚,回去不安全。”长孙华锦好不容易得到了独处的机会,又怎得会轻易的将她给送回去?
“可是……”
“先用膳。”长孙华锦截了她的话,看着她倔强的站着一动不动。莞尔道:“你若不吃,我便亲自喂你。”
水清漪瞪了他一眼,怒道:“西北大将军与我父王可不对付,你公然收留我父王的女儿,西北大将军必定会说你是我父王派来的细作。”
长孙华锦不痛不痒的说道:“我本就是你的人。”
水清漪一噎,冷笑道:“西北大将军可是将你留给他的女儿,想让你做他女婿来着。我怎么敢虎口夺食?”水清漪从手腕上将一个玉镯子拔了下来,塞在他的手里,冷笑道:“这是我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不谢!”
长孙华锦看着手中的玉镯,戴在她的手中已经有了快一年,晶莹剔透,水头十足。看着她的目光愈发的慈悲宽容,仿佛在他的眼中水清漪不过是个胡闹的小女孩儿。
“她不会要,玉会认主。你佩戴了那么久,转而给她,她会认为你让她给你挡灾难。”长孙华锦淡淡的说道,眼底的笑意却流溢而出。
水清漪看见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再开口。将一碗小米粥吃了下去,漱口后,喝了两口清水。幽幽的说道:“千绝在你这里?”
长孙华锦蹙眉,却也回道:“嗯。”
“你给他治腿?”水清漪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他身边有一个厉害的神医。
“是。”
“能治好么?”
“不能。”
水清漪恶狠狠的瞪着她,气绝道:“不能治他也好,明日我要带走他。”
“不行。”
水清漪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不论好与坏,都要给无双看一眼后,再做决定。于是心平气和了,悠闲的说道:“他为救我才落下隐疾,他若这辈子这样了,我便只好照顾他一辈子。”
“……”
长孙华锦拿她没有办法,想要将她给拆吃入腹,可他怕伤着孩子。将她打一顿,显然也是不可能。
水清漪看他眼底幽芒闪现,心道不好,连忙下榻趿着鞋子朝门外跑。
可她快,他更快,拽着她的手,水清漪惊呼一声,跌落在他的怀中。张嘴要说话,却被他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唇瓣,话音消弭于耳。
水清漪瞪大了眼睛,一瞬不顺的望着他,布满了惊愕。
他竟敢吻她!
长孙华锦见她失神,毫不专心。没有留情,咬了她的唇瓣,带着惩罚的意味。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轻柔的吻着她唇瓣的伤口,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悔意。
“唔……”水清漪吃痛,抗议的推了他一下。
长孙华锦目光深幽的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