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可真勤快啊,起得这么早。
陈建国起身穿衣服铺床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林佩兰的脚步声,拉开门就看见林佩兰正抱着他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上来。
“衣服干了……我给你送上来。”
“放床上吧!”
一大早起来,陈建国的眼里少了一些严肃,带着初醒的慵懒和惺忪,让林佩兰不自觉的想逃,一时忘记了陈建国为什么也这么早起来。
匆匆忙忙搁下衣服,林佩兰多留一会儿都不敢,便飞快的下楼去了。
看着那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陈建国的心情好了许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话要说也是看机缘巧合的。
一开始他来陈家耽搁了没有说,现在再提,就显得很突兀。
带着皂角香的衣裤,叠得整整齐齐,每个边角都方方正正,陈建国换上后,把林有才那件衬衫给拿在了手里,看着整洁的床榻,自己昨天只穿着贴身衣物睡在上面,实在让人不好意思。
一家人吃了早饭,听陈建国说有朋友会来拉嫁妆家具,大伯和三叔都说人来了喊一下,他们今天不去远的田里干活了,方便回来帮忙。
都通知倒了后,陈建国自己去了镇上,说是去接来抬嫁妆的朋友。
一大早就从林家出来一个大男人,那人还是前几天来过的后生,一时间村里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依照林阿婆的意思,这事现在不提,等到办酒席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非但陈建国在家里住了一夜,还匆匆忙忙的要把林佩兰的嫁妆抬走,那匆忙的做派,倒有点像是怕林家反悔不嫁女儿一样。
那结婚证在林阿婆眼里还是做不得数,只有请客吃席了,这才算,见陈建国要把婚事落实林阿婆自然欣喜。
但村里那些人的嘴巴是真的毒,林阿婆不是和人叫骂的脾气,但大伯母气不过那些人嘴巴毒,掐着腰,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在大门口喊。
“那是我们家佩兰的女婿,昨天打了结婚证,十八那天大家记得来吃酒,别忘了啊!”
“什么?这不是说笑吧?我怎么没有听说你们家佩兰相亲成功呢!”有狐疑的声音问。
“该不会是看李家婚事近了怕掉面子,故意找了一个人充数吧!”村口那个小卖铺的张婶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
“如假包换的真。女婿还是在省城工地上工作的,时间紧迫,这才把婚事办的匆忙。”大伯母难得的好脾气解释,“一会儿男方家里有人来抬嫁妆,你们看看这事到底是不是假的。”
这下大家的好奇心瞬间提到了顶点,更有好事者扭头就进了隔壁李家,这天的小山村晒谷场,是农忙以来少有的热闹。
其中有人是真的要看热闹,有的人确实想要证实林家这话说的到底是不是假,真心祝福的根本就没有,都是七嘴八舌看好戏的。
林佩兰很忙,外面那些伸长脖子看好戏的人,根本顾不上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