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有点好奇,许家的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许嘉瑶在他的身边。
很快他就从张助理发过来的照片中得到了答案,那是许嘉瑶的直播截图。
既然他愿意让她做直播,就早已经准备好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陆淮暄对电话里的张助理说:“多找几个人,让他们好好在那出租屋里待着,我这就过去。”
对许家人,陆淮暄一向没有任何好感,一对可以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其他男人床上去的夫妻,一个把自己亲妹妹当做牟取利益筹码的哥哥,人品何其不堪。
尽管他们曾经计划把许嘉瑶送上的是他的床,可陆淮暄半点都不感激他们。
他们当初既然可以把许嘉瑶送到他的床上,也就可以把她送给任何一个只要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处的男人。
只要想到她或许有一丁点会被别人侵犯的可能性,陆淮暄就恨得想要杀人。
没错,许家突如其来的落败,是他的手笔,即使是当着许嘉瑶的面,他也不怕承认,谁叫他们对不起她呢!
只是没想到,都落到这般境地了,还是不消停,那个叫什么许嘉义的,居然还叫嚣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不给他足够的好处,就把他强取豪夺良家妇女的丑事宣扬出去,让他丢脸,陆氏股份大跌。
陆淮暄还真想看看,能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一母同胞的兄妹俩,怎么妹妹那么可爱,当哥哥的就能恶心到这种程度呢?
陆淮暄带着人赶到那间在郊区臭水横流的巷子里的旧平房的时候,得知事情原委的许国鑫已经将许嘉义揍了一顿,拎着鼻青眼肿的许嘉义扔到陆淮暄的面前。
点头哈腰地说:“陆总,孩子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计较,我们家瑶瑶能跟在您身边,是她的造化,我们绝对不会给她拖后腿的。”
“只是您看,瑶瑶她好歹也是您身边的人,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家里人还住在这种地方,过这样的日子,多给您丢人啊!”
陆淮暄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一家人倒是天生的好相貌,可惜为人太过不堪,气质撑不起来,多了几分奴颜婢膝的猥琐。
“那你们想怎么样?”
许国鑫倒是也敢狮子大开口,想让陆淮暄帮忙把他们家抵押给银行的房产都赎回来,再给他们一笔钱重新开始做生意,总之用他的话来说,是要给许嘉瑶一个体体面面的娘家,让她能风风光光地走出去。
“陆总您也知道,这个圈子最是捧高踩低的,以前我们许家好歹也算是有名有姓的,这一下子变成了这样,让跟瑶瑶一起长大的那些小姐妹们怎么看她?那闲话儿能把她给淹死!您要是心疼瑶瑶,也不会希望她被人瞧不起吧?”
许国鑫敢说这话,也是因为陆淮暄居然会因为许嘉瑶的事亲自来见他们,可见他这个闺女没白养,笼络人心的本事还是不小的,不趁着现在多要点好处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见陆淮暄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许国鑫又趁热打铁:“陆总您放心,我们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我也知道,瑶瑶心里对我们有怨气,可我们当初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啊,要不是这样,她也没这个缘分能遇上您啊!要是瑶瑶不待见我们,我们也懂事,既然她跟了您,那就是您的人了,我们不会再打扰她的。”
他不提这些,陆淮暄还觉得他前面说的话有道理。
他也不希望以后许嘉瑶出去的时候,被人在背后说闲话,不管是家道中落,从千金小姐零落成泥,还是攀上了高枝就翻脸不认人,对家人不管不顾,对她都是很大的伤害,他并不希望她遭受到这些对待。
但凡许家的这些人能够识相一些、懂事一些,对她能好一点点,陆淮暄都愿意伸手拉他们一把,就像许国鑫刚才说的,他也希望她出去的时候能够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娘家,不会让人瞧不起。
可听听许国鑫是怎么说的?那么久没有见过面的亲生女儿,如果真的关心她,会连一句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都不问一句吗?
还说什么不去打扰她,其实就是收了他的好处,就把这个女儿卖给他了的意思吧!
在他们的心里,有真的把她当成一个人吗?没有,在他们看来,许嘉瑶就是他们用来换取利益的一件物品!
“确实。”陆淮暄开口,“如果你们过得穷困潦倒,她却不闻不问,在别人看来,确实是不太好。”
许国鑫喜笑颜开:“对,就是这个理儿!”
陆淮暄接着说:“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让人看到好了。“
许国鑫浑身一抖:“陆总,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开这座城市,到别的地方生活,我会给你们安排好住处,只要你们以后都安安分分的,不再以许嘉瑶亲人的身份出现,我会保证你们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毕竟是她的家人,不能做得太过,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那就是他的最大仁慈了。
许国鑫还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您是让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陆淮暄说出一个偏远小县城的名字,许国鑫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那,那跟被流放有什么区别,到了那种地方,我们许家还有希望东山再起吗?”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许国鑫的妻子裴月兰突然冲了出来:“你凭什么让我们到那种地方去,我们在这里过得好好的,才不去呢!”太可怕了,那种鸟不拉屎的小县城,连购物中心都没有,更别说逛街买名牌衣服包包了,她一个习惯了逛街喝茶做美容的贵太太,去了那种地方怎么活的下去。
而且去了那种地方,儿子的前程也全毁了。
陆淮暄不屑冷笑:“东山再起?许先生怕是忘记当初你们许家是怎么发家的了吧!如果真的忘记了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帮您回忆一下的。”
许国鑫的发家史当然是不那么光彩的,最早的时候,他也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街头小混混而已,仗着长得好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弄到点钱,一开始做的生意也不那么见得光,只不过是运气好发家了而已。
后来洗白上岸,娶妻生子,倒是像模像样地当起富豪来了。
过去的事情说是过去了,但真要有人跟他过不去,故意要找他把柄的话,他还真逃不掉。
因此听陆淮暄这么一说就怂了:“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要见许嘉瑶,我就不信,她真能这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爸妈受这种苦。”
“不必了,她不会想见你们的,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一下,两小时后我会安排车送你们走,以后每个星期天拿着当天的报纸,在当地最明显的地标建筑前拍一张照片发给我的助理,助理收到后会安排给你们下一周的生活费。”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安安分分地待在那里,他会信守承诺,好好地养着他们,但如果不听话,非要乱跑,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我不去!”裴月兰不愿意,“凭什么把我们关到那种破地方,她自己却吃香喝辣过好日子,我要去找许嘉瑶,我们许家锦衣玉食供养了她这么多年,把她养成这么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她就是这样对待她亲爸妈的?”
陆淮暄气定神闲地看着她:“许夫人,孟奇志这个名字您应该记得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裴月兰神色一僵,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陆淮暄:“你,你怎么知道……”接下去的话顿时不敢再说了,自然也不敢再嚷嚷着什么要见许嘉瑶了。
这个男人简直是魔鬼,那个叫孟志奇的是她在夜店里认识的一个年轻人,一开始是因为丈夫整天在外搞三搞四,她不甘心,自己也找个年轻男人玩玩。
谁知道一来二去倒是处出了一些真感情,在许家尚未落败的时候,她给了这男的不少钱,甚至还给他买了两套房子,开了一家健身房,在他身上没少花钱和心思。
这些事要是被许国鑫知道了,怕是想打死她的心都有。
果然她这么一怂,许国鑫的疑心就起来了:“他说什么?孟志奇是谁?”
裴月兰只好胡搅蛮缠倒打一耙:“我倒要问你呢,你当初究竟干过什么亏心事,被人捏住了把柄,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