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尧很喜欢她在情事后这么乖巧的样子,娇娇俏俏的似要惹人疼入心堪,这会儿的她比平日冷静自持的样子更令他心动,一把打横抱起她就往屋外而去。“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你不喜欢?”林珑伸手卷着他的发尾来玩,双眼波光潋滟地看着他。
叶旭尧看到她这副样子,见鬼地又有几分蠢蠢欲动的样子,不过想到晚膳还没有用,遂又按捺住心思。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吹气道:“晚上就寝时你就会知道我喜不喜欢了。”
林珑的俏脸一红,知道他话里隐含的意思,低声轻“呸”了一句,终于老实下来,不再去挑逗他从而让自己饿肚子。
外头早就摆好了膳食,他一放下林珑在凳子上,林珑就开始挟菜吃起来。
看得他微摇了摇头,自个儿也坐下吃起来。
吃了个半饱后,林珑方才记起匪石禀报了什么,“三叔父请公爹喝酒?总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会是我多想吧?”
“他们臭味相投,你不用去管,万事有我。”叶旭尧对老爹这人有这举动并不稀奇,反正他爹那人身上优点甚少,缺点倒是一箩筐。
林珑含笑道:“公爹好歹是你爹,你就给他留点面子吧。”
“面子?我可不认为我爹有这玩意儿。”叶旭尧无情地批评道,对于自家老爹,他可是没有半分好感,尤其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此刻被儿子背后批评为没有面子的叶明恂在两杯黄酒落肚后,听到自家三弟后面的话,顿时吓得酒醒,忙使眼色让人去将门关上,省得他们兄弟的谈话传出去惹下大祸。
“大哥放心好了,这里全是我的人,坏不了事。”叶明恻道,“大嫂和侄子那儿还要大哥多多帮忙疏通疏通,这些个事我尽快会摆平它……”
“你怎么摆平?”叶明恂哪是还有再喝酒的心思,猛然站起来,“不行,三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兴许现在别人正抓着你的把柄准备要害我们家,要不你赶紧上一道请罪折子,这事是你一人做的不能连累全家人……”
“大哥。”叶明恻就知道他大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没有半点可让人指望之处,“大哥,本来这事我都做得极隐密,都怪大嫂,现在好了,出了这么些事,我们大家都不得安生……”
叶明恂也是恨妻子的,没事审出这些个玩意做甚,其实哪家没点猫腻,但就自家兄弟胆子贼大那些个案子也敢碰,“现在怪你大嫂也没有用,还是赶紧想对策要紧,三弟,我想过了,这事我真的帮不了你,你还是赶紧上请罪折子,了不起被罢官,也好过全家遭殃。”他是越想越怕,“不行,我还是赶紧找爹我,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把家分了,这也不至于全家人都被拖下水……”
想定后,他忙起身,这次他不能再替三弟擦屁股,还是明哲保身强。
叶明恻看到自家大哥那怂样,气不打一处来,尤其看到他要出去找父亲,非但没拦着,反而淡定地喝了一口酒,“大哥,这事你不管我不怪你,不过你做得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你也给我听好了,你在外头的丑事也不少,我这把嘴要密也行疏也行,你看着办?”挟了颗花生米抛到嘴里。
刚走了几步的叶明恂顿时止步,回头愕然地看向威胁他的亲弟,“你,你还是人吗?我是你亲哥。”
“大哥,我若不是人,早就爆出你的丑事了,现在你还会做在这儿?”叶明恻冷哼道。
好半晌,叶明恂这才再度落坐,表情一片阴郁。
叶明恻亲自给自家大哥倒酒,笑道:“我们是亲兄弟,何须太见外?”
叶明恂看着那酒杯,恨不得一把甩下然后自己走人,这三弟实在是惹人厌恶得很。
夜里,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去,进屋时差点撞到红柱子上,好在小厮拦得快,看到太太身边的侍女绣缎过来,忙招手让她也来扶侯爷。
进了屋,叶钟氏看到丈夫喝得酩酊大醉,脸上的神色甚是难看,指挥侍女去煮那醒酒汤,亲自绞着帕子给丈夫擦脸。
“钟氏,你害得我好苦。”叶明恂睁大眼睛怒瞪妻子。
“老三请你喝了酒,回来就发酒疯了?”
“你说你都背着我做什么,现在事情弄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叶钟氏神色冷冷地道:“我的错?我有何错?倒是你,现在还应那老三的约做甚?他……”
“啪”的一声,大醉的叶明恂朝妻子扇了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你打我?”叶钟氏捂着脸怒瞪叶明恂,将巾帕扔到地上,心里委屈地转身就进到内室,顺带将门带上。
“太太,太太……”一众侍女看到这变故立即敲门想要唤自家太太出来。
外头的叶明恂被自己妻子狠狠一推,倒在地上,倒是醉死过去。
这边的惊动,很快就有人禀到叶旭尧和林珑那儿,夫妻二人正准备到书房下棋的,听到这消息,立即就赶去叶钟氏的正院。
两人到时,叶钟氏仍在屋里生着闷气,叶蔓君在屋外敲门,林珑忙过去,“婆母怎么了?”
“唉,都是我那糊涂爹惹下的祸事。”叶蔓君叹口气把来龙去脉道了出来。
林珑也相当鄙视叶明恂这种行为,喝醉了就回来打妻子,这种男人实在令人瞧不起,心下更为叶钟氏心疼,正要敲门,门却“咿呀”一声打开,叶钟氏出现在门口。
“婆母(娘)……”林珑和叶蔓君同时开口,两人都进去搀扶着她出来。
“我没事。”叶钟氏的脸上仍可见到五个手指印,可见当时叶明恂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林珑赶紧吩咐忆绵去拿个煮鸡蛋来给叶钟氏敷脸。
忆绵很快回来,林珑将鸡蛋包在棉布里面小心地给叶钟氏揉脸。
叶钟氏看了眼她,握着她一只手,另一只手抓过叶蔓君的,“我还要为你们着想,他叶明恂想逼我离开叶家,他休想。”她四个儿女当中,只有长子成了婚,其他三个还没成亲,是万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里面扔下一切负气出走。
叶蔓君听到母亲的话,一向坚持的她也慢慢流下泪来。
林珑心下突然感到几丝温暖,对于叶钟氏产生了更多的敬意,眼睛也有几分红红的。
“好好的,哭什么?”叶钟氏训斥了一句,“都回去吧,别把事情闹大,这事关乎我们大房的颜面……”
而此时的叶旭尧却是命人拿冷水泼到他爹的脸上,看到他爹因为冷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脸上的神情颇为严肃。
“醒了?”
听到儿子冷冷地声音,叶明恂打了个冷颤,两眼狠瞪儿子,“你不记得谁是你爹了?”
“我若不记得,只怕你现在不仅仅是被冷水浇头。”叶旭尧冷声回应。
叶明恂摇了摇酒醉的头,这会儿记起三弟的话,忙道:“你三叔这回知错了,你莫要与他计较,帮他把盐务那事遮过去,然后其他的事赶紧毁尸灭迹,省得这事牵连到……”